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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闲着也是闲着（第1页）

（作者:别笑了，现在再看这个序章我自己都觉得羞耻orz要不是为了后续剧情铺垫，我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这个剧情好吧其实也不错ovo）

林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放大到了极限。沈烽更是如同被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身体猛地一晃，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餐椅上，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倒映着江妍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的脸——

那张脸，苍白依旧，却因为那强烈的情绪而扭曲，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属于江妍的鲜活生命力。

然而，这惊心动魄的爆，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来得快，去得更快。

就在那句充满暴烈情感的质问落下、最后一个尾音还在空气中震颤的刹那——

江妍眼中那燃烧的、聚焦的、充满人性怒火的光芒，如同被强行掐灭的烛火，瞬间黯淡、涣散、消失，重新被那片永恒的、空茫的、令人绝望的灰白所覆盖。

她刚刚因为愤怒而微微前倾的身体，重新挺直，恢复成那完美而僵硬的坐姿。头颅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空洞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餐厅中某个不存在的点上。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怒骂和聚焦的眼神，只是两个男人在巨大精神冲击下产生的、更加离谱的集体幻觉。

她重新变成了那具精致、空洞、等待着指令的……人偶。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粘稠地流淌。只有两个男人粗重到破音的喘息声，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绝望地回荡。

林杰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认知被彻底颠覆、世界观被狠狠踩碎的剧烈震荡。他死死盯着江妍那张重新变得毫无表情的脸，镜片后的目光从惊骇欲绝，迅转向一种近乎偏执的、科学狂人般的锐利审视。一个可怕的、足以让他灵魂冻结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猛地抬手，不是指向江妍，而是指向自己，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被巨大恐惧攫住的、近乎破碎的音调，问出的问题却直指核心：

“妍妍她……难道一直在看着我们两个？！”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咔哒”一声，捅开了沈烽被巨大震惊和恐惧堵塞的思维！

一直……看着？

看着林杰日复一日地用数据和指令操控这具躯壳？

看着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带着绝望的希冀下达那些可笑的命令？

看着他们像两个可悲的提线人，对着一个他们认为空的躯壳，上演着自以为是的掌控和卑微的互动？

看着这三年里，在这栋冰冷别墅里生的一切荒诞、扭曲、令人作呕的“日常”？！

沈烽的呼吸骤然停止，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让他如坠冰窟。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扒光的、赤裸裸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杰，那个同样被这个念头惊得面无血色的男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狠狠碰撞。

不需要言语，一个让他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共识，在死寂的空气中轰然成型——她不是“空”的！她没有被彻底抹除！

那个江妍……那个骨子里就带着玩世不恭、永远追求刺激和冒险、像野火一样难以驯服的江妍……她的意识，一直被困在这具躯壳的最深处！

像被困在琥珀里的昆虫

像沉在深海的囚徒

她一直“醒”着，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看着他们如何将她当成一件物品来操控、研究、甚至可悲地“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