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江南水午后的阳光依旧明媚,隐约能听到楼下河道里乌篷船划过水面的轻响和游人的笑语。
而在这奢华套房的客厅地毯上,柳月薇蜷缩在昏暗的角落里,如同被世界遗弃的残骸。她的灵魂,在江妍那声轻柔的“慢慢玩”中,已经提前被碾碎成了齑粉。只剩下这具还在颤抖的躯壳,等待着不知何时降临的、更深的……毁灭。
套房卧室内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午后的阳光,室内光线昏暗而暧昧。江妍慵懒地躺在大床中央,闭目养神。沈烽和林杰则坐在床边的两张单人沙上,姿态放松,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守护意味。
微光一闪,穿着loita裙的妹妹身影俏皮地出现在床边。她先是好奇地环顾了一下这个比寺庙偏殿小得多的房间,小嘴一撇,带着点不满地吐槽:“还是寺庙的空间大一点嘛!这里好挤哦!”
然后,她转向江妍,脸上瞬间切换成乖巧的汇报模式,大眼睛眨巴着:“姐姐,柳小姐的精神波动和生理指标监控数据汇总完毕啦!她的崩溃程度目前稳定在o区间,伴有持续性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和认知失调。根据模型推演……”
妹妹歪了歪头,像是在计算,“……预计再经历一次类似强度的‘事件刺激’,她的心理防御机制就会彻底瓦解,完成认知重构和价值观同化,达到可接受的‘转化’标准哦!”
江妍依旧闭着眼,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轻轻“嗯”了一声:“挺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笃定,“估计后天就能回去了。”仿佛柳月薇的崩溃进程只是旅行日程表上的一项。
“啧。”沈烽出一声不耐烦的轻嗤,身体陷在沙里,翘着二郎腿,“真麻烦。”他对柳月薇这个新玩具的脆弱和缓慢进度感到厌烦。
林杰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效率至上的考量,直接向妹妹询问:“妹妹,基于现有数据模型,推演一下是否有更高效的催化方案?能否缩短转化周期?比如,施加特定类型的感官剥夺,或者植入强化的恐惧记忆片段?”他追求的是最优化“处理”流程。
江妍对他们的讨论似乎兴趣缺缺。她翻了个身,摸出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她精致的侧脸。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刷着短视频,各种喧闹的声音和闪动的画面成了房间里的背景音。
过了一会儿,江妍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沙上的两个男人身上。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和……玩味。
曾经那个张扬狠厉、如同出鞘利刃般带着傲气与侵略性的沈烽,此刻陷在沙里,脸上只剩下对柳月薇这个累赘的不耐烦和隐隐的暴躁。他眼底的火焰似乎熄灭了,只剩下对江妍指令的麻木执行和对麻烦的本能排斥。
曾经那个自诩医学天才、满脑子药剂公式和数据、虽然冷酷但偶尔还会流露出一点别扭人情味的林杰,此刻镜片后的目光只剩下对转化效率的偏执追求。他不再关心为什么,只关心怎么做更快、更有效,如何让柳月薇更快地变得和他们一样……冰冷、麻木、高效。
江妍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在手机屏幕的微光下,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近乎残酷的满足。她什么也没说,视线重新落回那些闪烁跳跃的短视频上,仿佛刚才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两件已经完成调试的、顺手的工具。
傍晚五点,套房客厅
卧室门被推开,江妍、沈烽、林杰三人走了出来。江妍神清气爽,沈林二人也看不出丝毫疲惫。
柳月薇依旧蜷缩在客厅的沙上,但与下午的崩溃绝望不同,此刻的她显得异常……平静。她低着头,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手指正缓慢而机械地在屏幕上滑动、点击,处理着公司来的邮件和文件。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但动作却带着一种麻木的、程式化的专注。仿佛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是她暂时逃离现实、麻痹自己的唯一方式。
江妍走到她面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轻快:“薇薇,在忙呢?别老对着手机,眼睛都看坏了。”她仿佛一个真正关心闺蜜的朋友,“要不要一起出门吃个晚饭呀?一天到晚憋在这个房间里,多闷得慌。江南的夜景听说很美呢。”
听到出门、晚饭这些词,尤其是江妍那看似寻常的邀请语气,柳月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滑动屏幕的手指僵住,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
最终,她极其缓慢地、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点了一下头。声音干涩低哑,几乎微不可闻:
“……好。”
晚上七点,江南水乡临河餐厅,雅致包厢。
雕花的木窗外,是蜿蜒流淌的河道。晚风轻拂,带着水汽和远处灯火的气息。一艘艘挂着红灯笼的乌篷船从窗下缓缓划过,船桨拨动水面的声音轻柔悦耳。包厢内布置古朴雅致,角落里,一位身着旗袍的乐师正低眉信手,弹奏着清幽的古筝,琴音淙淙,流淌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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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围坐在一张红木圆桌旁。
江妍、沈烽、林杰三人自然地坐得比较靠近,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核心小圈子。柳月薇则独自坐在稍远一点的位置,显得有些孤单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