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望舒馆坐下,沈昭的心脏狂跳不止。
幕后陷害之人固然可恨,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晏空。
回想起大门口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沈昭便觉得脊背凉。
段行野也很可怕,如森林猛虎,只要不踏入他的领地,便可相安无事。
晏空不同。
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眸里,凝着黏稠和阴冷,像是悄然游弋的毒蛇,一旦被他锁定,便会被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直至窒息。
“今天,这事……”沈愉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沈璎珞怕她着急,连忙递了杯茶,又问沈昭,“昭昭,你……当真不认识那位晏公子?”
方才沈愉和沈昭看信时,她就在一旁。
虽然没看到内容,信纸的状态她是看到了的。
边角磨损,信封微皱,分明是被人反复摩挲、珍视非常的模样。
收信人如此情况,若说与写信人素不相识,实在难以相信。
“我真的不认识。”沈昭的回答斩钉截铁。
要是路人甲,可能有过一面之缘不记得了。
晏空不管是长相气质,还是身份,只要见过一次,她绝不可能忘记。
“真是奇了。”沈愉心中疑窦丛生,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昭脸上。
正值青春韶龄,肌肤莹润,眉眼如画,惊心动魄的美貌,敬安长公主夸她是京城第一美人,虽有夸张成分。
但沈昭的容貌,招男人喜欢太正常。
前有裴珩,这又跑出一个宴空。
“那个写信的人也是奇怪。”沈璎珞皱着眉,喃喃道,“难道真是巧合?”
京城姓沈的不再少数,也许真有另一位“沈三姑娘”,给晏空写了情书?
写情书的姑娘多了,替别人写情书的,闻所未闻。
沈昭没作声,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但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巧合。
可能写情书的人也没有想到,她写的情书,晏空真的看上了。
沈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绪,吩咐沈璎珞:“备上四样礼,明日给秦三太太送去。”
沈璎珞会意:“我明白,明天我亲自去。”
晏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时候悄悄调查肯定会惊动敬安长公主。
秦三太太簪花宴上能侍奉敬安长公主用饭,现在又举行伏日宴,必然是心腹。
敬安长公主府的情况,肯定情形知之甚详。
直接上门询问,显得太刻意。从日常拜访起,等秦三太太亲自上门,闲话家常,一切顺理成章。
沈愉看向沈昭,温声道:“今天都累了,你回去歇着,好好想想,有没有忘记的事情。”
沈昭心乱如麻,起身道:“姐姐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