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岁的裴玚,身材保持的很好。
一母同胞,兄弟俩五官轮廓十分相似,与裴珩的辅文官不同,封疆大吏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行政军事一把抓。
裴玚身上有明显的武将气息,尤其是抿唇时,不怒自威自带杀气在身。
“兄长。”裴珩笑着上前。
一别六年,在中年人身上变化不大。
倒是裴珩,二十四岁到三十岁,从青涩到成熟,
官职升迁也是一路飞升。
裴玚笑着拍拍裴珩的肩,“这些年你在京中,辛苦了。”
封疆大吏最忌讳的是皇帝猜忌,偏偏人在千里之外,有事也不能为自己辩驳。
他能安生在外头待在六年,少不得裴珩的周旋。
“我不辛苦,大太太才辛苦。”裴珩笑着说。
这不是客气话,裴大太太萧令曦周旋于皇室女眷之间,深得太后信任,又与敬安长公主交好。
这份才能,不但大大减少了他的工作量,连带着稳定了国公府的地位。
裴玚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
裴珩也不意外,哪怕是夫妻,分离六年,自然不晓得对方的变化。
说话间,就见裴大爷裴谨之带着一个少女,从二门过来。
裴玚是先下车的,裴谨之安排后续,这才带着人过来。
“叔父。”裴谨之笑着见礼。
他身侧的少女也跟着见礼,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见过裴大人。”
裴珩不禁看过去,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气质娴静儒雅。
裴玚信上提过,裴谨之定亲了,是个父母双亡的商户女虞静姝。
两年前裴谨之出外遇险,被虞静姝所救。
裴谨之念及恩情,要娶她为妻,裴玚允了。
“免礼。”裴珩客气说着。
父母双亡的商户女,因为救命之恩娶为正妻,这个在道义上是能说过去的。
世人还要赞裴谨之一句,知恩图报。
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以身相许是男方有意之后才会提出来的。
能被裴谨之看上的,自然是美女。
但虞静姝,只能说一般的美女,连病中憔悴的沈愉都不及。
裴谨之真娶了,这婚姻,稳定不了一点。
裴玚环顾四周,不见裴大太太萧令曦。
平姨娘早在旁边候着,见状上前解释,“太太早上去赴敬安长公主的宴会,还未回来。”
裴玚皱眉问,“小厮不是早就传信回来,太太怎么还会出门去?”
早在数天前,就有国公府小厮在城郊驿站守着,己经回府报过信,知道这两日就归来,萧令曦怎么还会出门赴宴。
平姨娘低头不敢言语。
早上她跟萧令曦汇报说,裴玚今日归京。
萧令曦轻叹口气,然后抓紧时间去了城外温泉别院。
“长公主邀约,是该赴宴。”裴珩圆场,笑着对裴玚说,“父亲和母亲一直念着兄长,我们先去拜见。”
裴玚点头。
一行人往后院走时,裴珩给平姨娘使了眼色,示意她带着虞静姝别处安置。
裴珩太了解自己的母亲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这辈子最得意的事,生了两个能干又孝顺的儿子,连丈夫裴老太爷都不太放眼里。儿子有本事又够孝顺,糟老头子敢怎么样。
平常来往的妇人都是奉承她的,对下人还好,但对儿媳妇是百般刁难挑剔。
裴大太太萧令曦是河安伯府的嫡长女,嫁进国公府二十年,管家理事交际应酬,样样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