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何雨柱背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雨水,走在回南锣鼓巷的路上。
他手里提着赵金川给的酱肉馒头,怀里揣着王广福和孙师伯给的红包,还有雨水攥在手心的压岁钱。
身体是疲惫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热。
一天的奔波,见了三位性格迥异的长辈:
王广福的豪爽仗义,粮商背景带来的潜在助力;
赵金川的耿直热忱,饭馆东家的关照和同行前辈的指点;
孙师伯的方正持重,师门前辈对技艺传承的期许和指引。
每一条线,都弥足珍贵。这不再是何大清留下、随时可能断裂的旧关系,而是他何雨柱,凭借着自己的懂事、担当和对妹妹的珍视,亲手重新连接、并开始注入属于他自己力量的新人脉!
回到四合院,意料之中地又听到墙根下二大妈等人压低的、带着酸味的议论:
“…瞧瞧!大包小包回来了!还背着雨水呢!这一天跑断腿,真够能钻营的…”
“…也不知道攀上了哪路神仙,瞧那油纸包里,指定是肉!啧啧…”
何雨柱充耳不闻,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他稳稳地背着熟睡的雨水,推开自家那扇贴着“福”字的门。
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
他把雨水轻轻放到炕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到桌边,拿出那个笔记本,翻到记录人脉的那一页。
在“王广福”和“赵金川”的名字后面,他郑重地添上一个“√”。在“孙师伯(同和居)”的名字后面,也画上一个“√”。
目光扫过“钱师叔(丰泽园)”的名字,何雨柱眼神沉静。
这张网,才刚刚开始编织。但今天踏出的这一步,已经让他和雨水在这个冰冷的时代,感受到了第一缕真正属于“家”之外的温暖与依靠。
未来的路还长,但手中的筹码,已不再是赤手空拳。
正月里的寒气,如同黏在窗棂上的冰花,顽固地不肯散去。
雨水这场病,虽已退烧,但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人也蔫蔫的。
何雨柱看着心疼,却必须去上工。
他早早起来,用空间井水熬了一小锅浓稠的白粥,又细细切了些赵金川给的酱牛肉,拌上一点香油。
“雨水,粥和牛肉丝在锅里温着,饿了就吃。”何雨柱把妹妹裹得严严实实,让她靠在炕头的被垛上,灌满温热空间井水的小水壶放在炕沿,“陈姨晌午会过来看看你。哥下班就回来,乖乖在家,别下炕,别给陌生人开门,记住了?”
雨水依赖地看着哥哥,小手抓住何雨柱的衣角:“哥…早点回来。”大病初愈后的她,格外黏人。
“嗯,哥一下工就回来。”何雨柱拍拍她的小手,心里软。生活,容不得他片刻停歇。
安抚好雨水,何雨柱踏入寒风凛冽的街道。
过年的红纸屑在墙角打着旋儿,新刷的白灰墙上,浓墨标语刺眼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