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洄还是更希望这个重置事件能像它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
解谜什麽的,平洄兴趣不大,她更想保住她的生物钟。
自从成年之後,平洄是一年比一年更不喜欢变化。
熟悉且规律的东西才能让平洄安心。
平洄知道这种心理不是太健康,但现代人各有各的疯法,她这点问题不仅够不上“病”的标准,甚至都不够格被称为怪人。
最多只算不太合群的人。
在破坏生物钟之前,平洄先去检查了自己的精神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去确定自己疯没疯。
为了严谨,平洄跑了很多家机构。
包括公立的丶私立的,物理测脑部的丶聊天测心理的,甚至还试了试街边摆摊的神棍。
由于平洄要求当天出结果,很多靠谱的机构都告诉她很可能不准。
但平洄也没办法。
不准就不准吧,很多家不准的结果加起来,凑合着看吧。
而凑合看到的结果就是,所有靠谱不靠谱的机构及个人给出的诊断都说:
没检查出明显问题。
哪怕个别试图卖药丶卖治疗方案的,也只说:
“你要是不放心,我这儿可以做调理。”
“你要不先试一个疗程?”
“现在新客户办卡有七折优惠哦。”
“如果一次性充值两千元,优惠还可以提升至五折。”
……
总之,平洄大概确定了自己真没疯丶周六循环是现实。
随着这个周六一遍又一遍冷酷无情地循环,平洄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地开啓了熬夜。
看着时间走过二十二点,平洄开始接连不断地打呵欠。
哪怕这时候在智能机上刷出的帖子丶视频都是平洄之前没看过的,其中不乏她感兴趣的,但平洄还是更希望现在能睡觉,这些内容她能周日早上再看。
如此熬到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平洄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盯时钟丶刷新各种页面。
直至时间从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走到零点,平洄眼前一花,她从坐在椅子上变为了侧躺在床上。
原本铺得整齐的被子松散地搭在她的身上。
本亮着的灯熄灭。
本开着的卧室门关闭。
本连接着智能机丶为亮屏状态的显示屏熄灭。
总之,一切变得好像平洄是和以往一样二十二点便已上床睡觉。
甚至连平洄的困倦程度都像是已睡了两小时,因为做了梦或感受到某些动静所以迷糊转醒。
而不是从二十二点熬到现在熬到头疼。
对,本来平洄因为久违的熬夜而开始有些头疼,但现在不疼了,只剩下睡到一半被迫醒来的困。
困到让平洄简直想干脆就这麽一直睡到早上算了。
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熬夜的决心,平洄还是挣扎着打开智能机。
没精神起身连上实体显示屏,卧室内此刻完全黑暗的状态又格外适合投影,平洄便直接将智能机界面投影到半空中。
然後看到,那些在她的记忆中不到一分钟前还开着的页面全部关闭。
重新逐一打开後,上面显示的全是周五晚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