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遮住过于显眼的发色,手里拿着一根手杖。
“我听
,然後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要我说,
她耸了下肩膀,对着老师大吐苦水。
“夏目老师,您以前可没跟我说过在异能特务科能有这麽无聊,还好我现在只是个底层职员,如果我也登上了那个人的职位,是不是也会变成张口效忠,闭口为了国家的人?”
她这话说得轻佻,夏目漱石颇具威严地瞪了一眼这个大部分时间都不怎麽着调的学生。
以前野上弥生子总是显得过分成熟,因为看得过分透彻从而对一切都没什麽兴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後来的性格却越长越歪,在这种事情上也能耍宝。
“……难道这样不好吗?”
“不好。”听到这个问题,野上弥生子非常果断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其实问题不在于‘效忠’和‘国家’,而在于对象,他所信奉的东西,在我看来已经腐朽和老旧到上锈了,能够延续到现在不叫作奇迹,称作茍延残喘还差不多,而他还将之视作是什麽值得守护的宝物。”
“弥生子!”
“夏目老师,不瞒您说,我现在还留在异能特务科的唯一目的,只是想看看它到底能有多腐朽,多麽地令我恶心,我讨厌这一切,我讨厌资历,我讨厌他们坚持地相信着自己在做着正确的事情的样子——因为那根本就不正确,那也不是正义,夏目老师您总是说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已经好很多了,那麽恕我无法想象它更差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反正已经无法矫正,这种东西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野上弥生子彻底摊牌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激动。
“还有三刻构想,那的确使横滨进入了一种暂时的和平状态,但这也只是一种总体的稳定,横滨的异能犯罪依旧猖獗,走私幼年异能者和无差别残杀落单异能者的事件每天都在发生,无论异能特务科还是其他组织都无力控制这个局面,因为他们的力量不是完全向着一处用的,他们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平衡对方上,这就是一种浪费啊!”
夏目漱石沉默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等野上弥生子回答,他便接着说:“英国的钟塔侍从和费边社,法国的异能警察和巴黎公社……就算是在作为异能大国的英法,这一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能够达成平衡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在谋划什麽,从太宰治让中江奈绪去米花町开始,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还有那场婚礼,外面不仅有异能特务科的人,还有好几辆公安的车子!”
夏目漱石气得拿拐杖敲了好几下地板。
因为一直没有人和他通气,所以直到昨天晚上,夏目漱石才差不多回过神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他没有在婚礼上露面,不过他其实也去看了一眼。
酒店楼下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队公安,说他们是来监视港口黑手党的,似乎有点牵强,因为这种事应该属于异能特务科的职能范畴。
直觉这件事很可能和这几个不省心的孩子有关,他用异能变成三花猫四处查探了一番,不仅昨晚没有回横滨,今天一天都在东奔西走,总算是差不多弄清楚了这件事。
那些公安果然是中江奈绪引来的,她刚盘下的咖啡厅里就有个正在卧底中的公安,继续查谈下去,他又顺势查到了被异能特务科派到港口黑手党卧底的‘绿川光’的真名是诸伏景光,正是她的亲哥哥。
突然接收了这麽大量的信息,三花猫险些当场宕机。
这些事情单看就已经足够奇怪,放到一起更是意味着其中必有猫腻,如果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夏目漱石绝对不信。
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麽是米花町?既然目标是中江,让她留在横滨岂不是更方便行动?还有公安,把他们牵扯进来做什麽?”
“我不知道啊。”面对这个问题,野上弥生子干脆地一耸肩,一问三不知,“我和奈绪酱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太宰治和我又不是合作关系,您什麽时候见我们互通过消息。”
夏目漱石差点因为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被气晕过去。
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真就没见过这麽难带的学生!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当场拂袖而走,但是经过了这麽多年的磨练,夏目漱石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住了被学生勾上来的脾气,稳稳地依旧坐在原地。
他表现得这麽淡定,野上弥生子反倒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夏目老师真被她气出抗体了,居然还能坐住。
夏目漱石不仅能坐住,而且还非常勉强地扯出了一个一点都不和颜悦色的笑,看得野上弥生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再问你一遍,米花町到底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