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鸢穿好衣服下了楼,楼下除了祁中域,还坐着一个身着华贵长裙的女人,墨绿色的指甲托着下巴,蕾丝下隐约露出一张惊心动魄的脸来。
她嘴角带着微笑,亲切地朝着祁鸢喊道:“小鸢,今天怎麽起这麽晚?”
祁鸢上前打招呼,“爷爷,妈,你们怎麽来了?”
“啪!”
祁中域抄起桌上的文件,扔在了祁鸢的身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祁鸢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看了眼,竟然是这次帝大的成绩单,他是年级第一,而李慕仅仅只跟他差了零点五分,第四名刚好是蒋学。
他皱眉问道:“成绩出来了,有什麽问题吗?”
祁母满脸地失望:“小鸢,你太胡来了,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不能因为傅天泽跟同学走得近了点就。。。。。。就靠作弊压过别人的风头啊。”
祁鸢手指抓紧了成绩单,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笑:“作弊?谁跟你们说的?”
他从出生起就没做过弊。
祁中域冷笑一声:“你还撒谎!你往年的成绩都是年级倒数,这种行为简直败坏我们祁家的家风!”
“爷爷,您调查过真相吗?”
“什麽真相?我看你是胆子大了,不仅丢皇室的脸,现在连祁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丢尽了!”
祁鸢勾了勾唇,将散落的纸张都收进了文件袋里面:“我没撒谎,信不信由你们。”
祁中域冷哼一声:“你要是成绩这麽优异,当年也不会求着我送你进帝大了。”
祁母笑了笑:“他还是个孩子,这次就算了吧,小鸢一定知道错了对不对?”
“我没错。”
青年淡定的站在他们面前,似乎与曾经那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剥离开来,独立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两个长辈变了脸色,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听说你昨天去了警署?又闹事了?”
祁鸢眉头一拧,他们派人监视他?
祁母叹了口气:“小鸢,你知道吗?人的这一生会做出很多错误的选择,比如你,天赋不够还想削尖了脑袋往不该你去的地方钻,家中给你选的已经是最好的路了,听我们一句劝,跟二殿下道个歉,你们和好比什麽都强。”
祁鸢笑了笑:“不做怎麽知道自己适合哪条路呢?父亲当年不也拒绝了公主选择了母亲您吗?”
祁母一噎,看向旁边的脸色阴沉的祁中域。
祁中域拍了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那是你爹!你当谁都可以成为你爹吗?”
祁鸢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压根就不屑于跟他交流。
祁母声音无情:“我已经跟二殿下联系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否则你作弊的事情我们不会帮你隐瞒。”
“我作没作弊你们心里清楚。”
祁鸢看着二人心虚的脸色,想必他们已经调查过了,不然也不会单独到他面前来耍无赖。
“来人!送少爷过去!”
“是!”
祁鸢被两人压在车上,直接送到了傅天泽卧室,他被绑在床上,压着他来的两人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接着关上了两扇华丽的大门。
等两人走後,祁鸢解开了绳结,试探着开门,结果门被人锁紧了,他压根出不去。
祁鸢咬了咬牙,来到窗户旁边,眺望下方的场景。
这座古堡华丽而孤寂,花园中的玫瑰娇艳绚烂的绽放着,远处的练武场回荡着阵阵喊叫声,偏僻的地方摆着一尊古老的雕像,肃穆而又庄严地矗立在墓地旁边。
这就是傅天泽生活的地方?气氛沉闷,像个精致的鸟笼。
祁鸢不喜欢待在这。
他喜欢旷野上的带着泥土青草味的风,只要闻一闻,就能够惬意的放松身体享受。
祁鸢坐在窗户旁边许久,等心情平复下来,他才站了起来,後仰,一跃而下。
“砰!”
身体像炮弹一样砸进松软的草地中,背部的骨骼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狼狈的爬了起来,额前的黑发被风吹开。
他从泥中找出那张从口袋中掉出来的纸张。
一张被他偷藏起来的成绩单。
一条与剧情背道而驰,截然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