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稿子还没画完呢。
冲完了澡,许霍穿着短袖走出浴室。
客厅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吹进几缕温热的风。
蝉鸣蛙声充斥着整个夜晚,喋喋不休。
许霍窝回懒人沙发,眯起双眼看向天花板。
看了几秒,他疑惑地直起上半身,看着异常整洁的桌面。
嗯?
他刚才收拾桌面了吗?
许霍转头观察客厅,愈发疑惑了。
客厅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干净了?
郁期时他经常犯懒,不想收拾卫生,能维持表面整洁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至于更为深层的垃圾,他常常是放到一边,等躁期来临时再去收拾。
而现在,地板光滑丶窗明几净,连纱窗都被细致地擦过了。
许霍蹙眉,回忆着今天的日常活动。
睡到下午两点,起来喝了一包纯牛奶,然後坐在书桌前堂堂装死了三小时,直到做好所有心理建设,才开始动笔画画。
问题来了。
他什麽时候打扫的房间?
完全没有记忆。
他的健忘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许霍喝了口水,皱着眉头开始走神。
两分钟後,一道黑烟顺着窗户吹进客厅里。
许霍缓慢地看向那股黑烟。
下一秒,黑烟散去,那位站在浴帘之外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了室内。
许霍:“……”
他看了看男人手中的垃圾桶,又看了看摆在窗台边上的打扫工具。
许霍的大脑有过几秒的持续短路,“……你田螺姑娘啊?”
男人放下垃圾桶,说:“我是田螺恶灵。”
许霍哦了一声,“挺幽默的。”
说完,他低头看向书桌上的显示屏。
没过多久,他又擡起头来,“你说你是什麽?”
“我是恶灵。”男人走到他的身前,笑着说道,“负责吃人。”
许霍牙齿磕在杯口上,闻言扯开短袖,露出脖颈。
男人问:“你要干什麽?”
许霍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不是负责吃人的吗?”
他都主动献上颈动脉了,居然不吃?
男人解释道:“我不吃人。”
许霍骂骂咧咧地重新穿好短袖。
男人看着许霍,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厉风行。”
许霍说:“哦。”
厉风行看着格外冷静的许霍,问:“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许霍说:“不好奇。”
厉风行问:“为什麽?”
许霍沉默两秒,问道:“你是人吗?”
厉风行笑道:“不是。”
许霍说:“你都不是人了,那我好奇什麽。”
厉风行点点头,“有道理。”
许霍瘫回懒人沙发,重复问道:“你真的不是来杀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