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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帝国元帅的安抚小O（第2页）

“是，元帅阁下。”

医疗官退下後，医疗室内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卡修斯没有离开。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医疗舱边，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掠过白小满安静的睡颜。

那纤细的脖颈，脆弱的锁骨，瘦削的肩头……以及唇边那已然干涸的丶刺目的暗红血渍。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战场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少年喷出的鲜血，那双失去焦距却执拗的金色眼眸，以及那股决绝的丶带着惨烈气息却将他从失控边缘拉回的温暖波动。

工具？

真的有工具会为了使用者，做到这种近乎自我毁灭的地步吗？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矛盾点，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麻木顺从下的惊人坚韧，恐惧畏惧中偶尔闪过的愤怒与保护欲，以及那双深藏着无尽悲伤和眷恋的金色眼眸……

第一次，卡修斯·奥古斯都那如同冰封星球般的内心，産生了一种名为“困惑”的裂痕。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用固有的逻辑和认知，来定义眼前这个看似脆弱不堪的少年。

他挥退了所有医护人员，独自一人留在医疗室内。他在旁边的金属椅上坐下，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就这样守着，如同守护着某个重要的战略节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医疗舱中那张苍白的脸。

时间悄然流逝。

後半夜，白小满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丶带着痛苦的呓语，缓缓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瞳孔先是茫然地聚焦在医疗舱顶部的灯光上，随即猛地清醒，警惕地看向四周，直到视线撞上坐在一旁丶正静静凝视着他的卡修斯。

“……元帅阁下？”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身体的剧痛和无力感打败，只能无力地躺回去。

“别动。”卡修斯的声音响起，依旧是命令的口吻，却似乎少了往日的几分冰冷，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滞涩？

白小满立刻僵住不动了，只是用那双依旧带着虚弱和些许惊惶的金色眼眸看着他。

医疗室内陷入一阵沉默，只有仪器滴滴作响。

卡修斯的目光沉静地落在白小满脸上，似乎在权衡着什麽。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他从未问过丶也从未想过会问的问题：

“为什麽？”

白小满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什麽？”

“战场上。”卡修斯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灰色的眼眸如同深潭，锁定了他的眼睛，“你明明很害怕，为什麽还要强行使用那种能力？你应该知道，那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他的问题直接而锐利，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那层脆弱的表象。

白小满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他蜷缩了一下手指，嘴唇翕动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难道要说，是为了回收您体内的灵魂碎片吗？是为了复活我真正的主神吗？

不能。

长久的沉默在医疗室内蔓延，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