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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阴郁学霸和阳光小少爷（第2页）

机会很快来了，森兰学院进行了第一次全年级月度统考。

成绩公布那天，毫无悬念地，卡修斯·这个名字高挂在三年级榜首，所有科目近乎满分，总分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而白小满，他的名字则出现在中下游的位置，不算差，但对于S班这个精英云集的地方来说，绝对算不上好。

同学们对于卡修斯的第一习以为常，甚至懒得多给一个眼神，仿佛那是路边石头本该存在的属性。但对于白小满这个转学生，倒是投去了些或好奇或同情或略带优越感的目光。

白小满本人却毫不在意。他拿着自己的成绩单，眼睛滴溜溜地转，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卡修斯的座位旁——後者正看着窗外，对榜单和自己的成绩漠不关心，仿佛那与他无关。

“学长！学长！”白小满的声音充满惊叹，金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你也太厉害了吧！全科第一！满分！这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他的声音不小，引得周围几个同学侧目，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夸那个阴郁的穷鬼天才？这个转学生脑子没问题吧？

卡修斯也被他这过于直白和热烈的夸奖弄得一怔，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来看他。

当他对上白小满那双纯粹崇拜丶毫无杂质的眼睛时，心里那根习惯性紧绷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从未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不是嫉妒，不是漠然，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刷分校徽的工具，而是真真切切地，为他的成就本身感到惊叹和高兴。

“还好。”卡修斯干巴巴地回答，视线落在白小满手里捏着的成绩单上，“你……”

“我？”白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成绩单，立刻不好意思地笑了，挠了挠头，“嘿嘿，我就一般般啦！好多题我都看不懂，蒙对的！能考这个分数我已经超级开心了！多亏考试前翻书翻得勤快！”

他的坦诚和毫不介意的态度，让卡修斯再次感到意外。通常，成绩不好的人，要麽掩饰，要麽抱怨，绝不会像他这样，如此坦然甚至带点小骄傲地接受自己的“一般般”。

“不过！”白小满话锋一转，双手合十，身体前倾，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卡修斯，充满了恳求，“学长！卡修斯大学霸！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可不可以……抽空帮我补习一下？尤其是数学和物理！我真的完全搞不懂！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留级了！”他故意说得可怜兮兮。

“……”卡修斯沉默了。帮他补习？这意味着更多的接触，更近的距离，他本能地想拒绝。

他的时间很宝贵，要打工，要学习，要避开麻烦，没有多馀的精力和这些少爷小姐周旋。

可是……看着白小满那双充满期待丶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那句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麽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雨夜里那把伞，图书馆里那些“愚蠢”但真诚的提问，还有每天变着花样分享的丶温暖的食物……

这个人，和那些人，好像真的不一样。

他……是安全的吗？

内心挣扎了许久，在白小满期待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忐忑时，卡修斯终于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周末下午，图书馆。”

“耶！太好了！谢谢学长！你真是救了我一命！”白小满瞬间欢呼起来，笑容灿烂得足以照亮整个教室的角落，“那就说定了！周末下午图书馆不见不散！”

他开心地蹦跶回自己的座位，留下卡修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片混乱。自己怎麽就……答应了呢？他抿紧了唇，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但深处，却又有一丝极细微的丶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周末的图书馆角落，成了他们关系破冰的真正起点。

白小满果然带着一大堆问题和空白练习卷准时出现。他是真的不懂，基础相当薄弱，很多在卡修斯看来如同1+1=2般简单的概念，他都需要反复讲解。

但卡修斯很快发现，白小满虽然基础差，却异常专注和认真。他不会因为不懂而烦躁放弃，反而会睁大眼睛，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时不时提出一些虽然笨拙但切中要害的问题。

而且，他极其聪明，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一旦理解了基础概念，後续的进展就会快很多。

更重要的是，白小满的情绪感染力极强。每当他攻克一道难题，就会发出小小的丶压抑的欢呼，金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卡修斯，毫不吝啬他的赞美：

“学长你讲得太清楚了！比我之前请的所有家教都厉害！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这种纯粹的快乐和真诚的感激，让卡修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所拥有的知识，除了是改变命运的工具外，还可以用来……帮助别人，并获得如此正向的反馈。这种感觉很陌生，却……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