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从地上捡起那些被李慕扔到一边的新棉服,“哥哥,这些衣服可好看了,你这麽帅,穿上去不比祁鸢旁边那个坐轮椅的哥哥差。”
李慕:这有什麽好比的。。。。。。祁鸢是不是给他弟弟下蛊了!
他眼神一滞,冷哼一声,“糖衣炮弹。”
李寒抿了抿唇,乖乖的放下那些棉服,仍由李慕像扔垃圾一样把那些好看的,崭新的棉服处理掉。
哥哥一定跟祁鸢哥哥有什麽误会,如果有机会解开他们的误会就好了。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身边,如果。。。。。。”
李慕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李寒拉开了他半开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被撕了大半截的照片。
李寒好奇指着那张照片,眼睛发亮的看看李慕:“哥哥,你抽屉里面怎麽会有祁鸢哥哥的照片?你们是情侣吗?”
李慕眼前一黑,李寒拿的那张照片正是被他无意识打印出来的截图,被他撕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祁鸢修长手指紧捏布料的动作。
一想到原图是什麽,李慕就不自觉红了耳朵,他眼疾手快地将那张照片夺了过来。
“这不是祁鸢,是同学落在我抽屉里的照片。”
李寒像个侦探一样,指着那照片中无名指上一颗微不可察的黑痣:“你骗人,这就是祁鸢哥哥的手。”
他竟然观察的这麽仔细。
李慕撕碎那张照片,冷笑一声:“够了!你今天的作业做完没?训练达标了吗?”
李寒委屈巴巴的不敢吱声了:“那可能是我认错了。”
。
冬日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灰,城市上空的轨道交错纵横,祁鸢手握方向盘停在十字路口,心里默数着红绿灯的倒计时。
3。
2。
在倒计时还未结束时,祁鸢左边的那条道呼啦呼啦的蹿过数量黑色的巡逻车,巡逻车的窗敞开着,开车的是一个穿着防护装备的警卫,旁边还坐着令他意想不到的熟人。
祁鸢心一紧,手指微触车窗的升降键,车窗立马严丝合缝的挡住了外面即将投递而来的目光。
“呼。”
傅天泽怎麽会在巡逻车上?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两辆车瞬间擦肩而过,祁鸢放慢速度,试图让车子离傅天泽远点,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傅天泽也要去东城。
祁鸢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东城那边看似风平浪静,网上也没有传出任何流言出来,说明警署也才刚刚留意到东城的变化,而傅天泽比东城的那些人还要早一点清楚疫病的状况。。。。。。
那傅天泽是作为学校行动部的人辅助警署这次的行动还是作为皇子支配警署的行动呢?
数辆巡逻车前往东城,祁鸢在路口终于得以跟他们分道扬镳,他凭着导航走了另外一条小路,前往弗林小区。
弗林小区某公寓内,男人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嘴里嚷嚷着:“李寒,给你爹倒杯水过来。”
床上的衣服堆积如山,还躺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又脏又乱。
床底下除了满地的酒瓶,还有乱窜的老鼠,其中一只硕大的老鼠眼睛闪着淡红的光芒,扎堆在臭袜子里面。
男人喊了声没回应後也就不再喊了,自己下了床,开始找水喝。
忽然,他感觉浑身上下一阵扯痛,掀开衣服低头一看,满身的血痂,其中一些碎裂开後发出声响,渗出鲜红的血来。
没有血痂的皮肤长满了脓疮,挤出浓浓的黄色液体。。。。。。
他猝不及防的暴怒起来,抓着床上未醒的妻子头发往地上拖拽,一边拖一边在房间内找人:“李寒!狗崽子!你去哪了!”
女人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她骂骂咧咧的叫男人放开了她的头发。
看到身形魁梧的男人,她犹豫了会,扯着嗓子开始喊:“扫把星!你要克死你爹娘吗?又去哪鬼混了?给我出来!”
男人似乎比她更清醒一点,急吼吼道:“快找手机!打电话给李慕叫他寄钱过来!我们要去看病!”
女人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上刺痒难耐,连忙给帝大的大儿子打去电话:“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男人怒不可遏的抢过手机:“忘恩负义的兔崽子,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到大,现在把他弟弟拐跑了就想丢下我们?没门!”
他反复拨通,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儿子冷漠的声音:“什麽事?”
想到帝国第一军校生毕业後前途一片光明,男人就心虚了起来,魁梧的身形也矮了几分:“儿子。。。。。。爸爸妈妈生病了,要点钱去看病。”
“兼职赚的钱都用来交学费了,平常还要给你们寄生活费和弟弟的学费,我身上没钱。”
男人抽搐着眼皮,装起了可怜:“儿子,爸爸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很苦,以前我做错了事情,现在清醒了,人老了,只能靠你这个有本事的儿子了。”
“没钱。”
男人再也装不下去了,声调拔高,朝着电话怒吼,“没钱?没钱你就给我去卖!帝大里面那麽多富二代有钱人,你随便傍一个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
那边没回话,男人继续毫无底线的输出着,像是地狱的怨灵,恨不得透过电话将东城曾经引以为傲的优秀学生代表拽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