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零壹开始撕咬自己的尾巴。
这下没人阻止他了,甲子零壹将自己的尾巴撕咬得鲜血淋淋。
甲子零壹咬了半天,擡头发现岳弼川消失了,又急忙窜出实验室,去找他。
岳弼川正站在楼道上,逆着光,甲子零壹忽地觉得自己离他有些远。
于是它立刻游过去,贴上他有些冰凉的脸颊。
它说:“我不是狗,我要当人。”
岳弼川莫名其妙:“谁说你是狗?”
甲子零壹道:“电视里。”它忽然张开嘴乌拉乌拉地唱起来:“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
忽然岳弼川心一颤。
甲子零壹歪了歪头,岳弼川感觉它快哭了,甲子零壹的尾调忽然降得很低:“我们不是一家人。”
甲子零壹唱完,又吹出一个彩色泡泡来,泡泡在两人中间,吹成一个脑袋大小,忽然破了,发出啵的一声。
岳弼川盯着它的脸,他当然知道甲子零壹想要他说什麽。
可岳弼川却还是道:“是,你没有说错,我骗了你,我们不是一家人。”
甲子零壹忽然不动了,它定格在原地。
甲子零壹一把拉住岳弼川:“不可能,我们永远是夫妻,一辈子都是,不可能不是,我们有那麽多孩子。”
……
殷莲拧头四下看了看,除了那个叛变的锅盖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那个该死的门卫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殷莲狞笑一下,几下挣脱了绳结,殷莲曾经被殷九序丢到军营历练过几年,进行过相关训练。这种小小的绳结对于他,解开不过是时间问题。
殷莲保持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巨形玻璃窗处走去,他首先需要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殷莲贴近被灰尘蒙蔽的玻璃,有些嫌弃恶心地用袖口擦了擦。
往外望,几乎俯瞰整个安京。
夜色有些深了,城市像是被霓虹灯勾勒出来的似的,外轮廓上发着一层光,城市公路从地上延伸到天空中,处处亮着灯,城市中心甚至比白天还热闹。
殷莲忽地想起三十年前自己醒来的那个夜晚,他像是穿越了似的,他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一千年。
皇宫建到了天上,所有人说着听不懂的词语,殷莲跑着嚎着去见女皇,只见到了一个漂在刺鼻容器中的浮肿的老太婆,殷莲当即扭头就跑,这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母亲。
她死了,被殷九序杀死了。
殷莲掏出金钗来,这个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殷九序让人把静慈女皇所有的东西全部烧了,殷莲最後在废墟中一个不起眼的很保密的暗门里找到了的它。
想必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
“喂,我劝你别乱动。”
殷莲怒气满满地扭过头,发现是那锅盖头在说话,殷莲冲过去当即给了他一巴掌:“狗东西,有你说话的份。”
锅盖头脸上罩着个黑色布巾,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锅盖头继续说:“太子殿下,盘龙阙里有传言,说殷相弑君篡位,遭了天谴,他那身伤就是报应,都说殷九序谋杀女皇,因果不会空,下一步可就是神罚了。”
殷莲又是一巴掌:“谁说的!我砍了他的头。”
“再者,那老疯子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何关系,你以为孤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