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仅是光,是能发光的灿灿太阳。”
“……云宝你好会夸我!”
“嘻嘻,是大哥说的,‘小载是我的小太阳’,哈哈哈哈!”
这一句大哥的话被仰云学了六成像,时载既震惊又温暖,胳膊都起了些鸡皮疙瘩,很想知道叔仰阔是怎麽跟仰云说出这样的话的,但粉团子不告诉他,两人闹作一团。
正嘻嘻哈哈,车门被拉开,时载立即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勾着叔仰阔的脖子让他坐进来:
“哥我爱你超级爱你!”
“……乖,宝贝以後不会再看到他,那个家也不用再回。”
“哥?你你你……”
吻了下怀里人的眼睛,叔仰阔微微侧了头,掩去眼底的浓重情绪,把手机录音给他听。
三分钟後,时载扑在叔仰阔怀里嚎啕大哭,犹如婴孩。
时浩洋向他道歉,说他是很好很好的人,是他们时家最优秀最出息的孩子,是他们心底都觉敬佩的小弟……所有种种,他们都看在眼里,但农村人迷信,因时载出生之後的那件事和一些谣言不得不妨,但他们每个人的心底都是知道他这些年的不容易的,只是有的人性本恶,他们贪婪他们没什麽能耐,只有在掌控小弟的情绪和欺辱小弟中感知自己的存在。时浩洋将侮辱他的话全部对自己说了一遍,说自己才是垃圾,说自己不争气,说自己会滚得远远的……
——“如果我做不到,任由您处置,并把丶把他经历的一切重丶重新经历一遍。”
惊吓到颤抖语无伦次的保证,让时载从自己过去的惊恐里慢慢平复。
感受着怀里人渐渐回温的身体,叔仰阔闭了闭眼,若不是怕他的宝贝被新的痛苦桎梏,他可以花一年的时间好好让时浩洋感受一下时载曾遭受过的欺辱,让他生不如死,最後死去!
“哥?哥?别这样……”
“……恩?”
叔仰阔猛地回神,按了下眼睛,很快将极端情绪散去,抱着怀里人细细亲吻。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尝过这滋味,并被他的宝贝救赎,拉出万丈深渊。他不能重复过去的自己,去将他的宝贝坠进万丈深渊,不可以,他们的往後只有灿灿太阳了。
从灼热的吻後睁开眼睛,时载笑起来:
“哥,我觉得超开心,超爽!每次对他其实没有伤心,就是气,觉得自己在他跟前堵得话都说不出来,今天实在是太解气了!哥以後千万别再对他做什麽,光这录音我就释怀了!我如果一辈子记住他们,那是对我自己对你们不公平,我的心就这麽大,要装你们要装着自己,凭什麽要让他们占地方!我只有你们,从今之後,再也没有他们,再也不难受了!”
“宝贝,宝贝,以後哥就是你的父母兄长……”
“好啊!我也可以是哥和小弟的孩子,哈哈哈!”
“……”
一大一小同时朝两侧偏过头去,时载哈哈大笑。
叔仰阔跟着笑了下,抑住满心酸疼,将怀里人吻了一遍又一遍。时载是真的放下了,尤其是连续一周每晚,高大男人总是不知道怎麽惊醒过来,接着将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时载紧接着醒过来在人怀里递上温热的嘴唇……两人在一个又一个深夜无声亲吻,吻到最後只剩下爱和欲。
他们连续两个周末去看了叔仰阔选好的城市,都跟陶瓷文化有关,最终定在了圳安,等时载八月底上完课就彻底搬家,是买新房定居的那种搬家!
七月末的星期五,叔仰阔第二次在工作日里请假。
俩小的以为他是出差,当天去回,就中午不陪他们吃饭,也就没多想。
谁知这晚带回来两样东西,都是跟时载有关的,时载接过来後还有些懵,仰云先惊道:
“大哥,你丶你照着户口本……灭了他们?!还掘了墓?!”
户口本上只剩时载一个。
蠢鸟叫了。
小狗崽傻了。
叔仰阔无语,点点户口本第一页上的“户主”两个字,时载认得,吞了吞口水:
“他丶他们呢?”
“……哪凉快哪待着。”
“!!”
鉴于某些形象是自己给自己抹黑的,也不知道俩小的天天凑一起嘀咕些什麽,自己的形象竟未能洗白一点,也有可能,眼下的小狗崽高兴到不可置信,傻了,叔仰阔讲了来龙去脉。
独立户口迁出。
他们在圳安看了一个房,时载很满意,嫌贵,叔仰阔上周请假先跑了趟圳安定房,又去时载老家办落户丶迁户口,今天办好了。从此以後,时载是时载,是自己,那些人再不与他瓜葛。
时载抓了下眼睛,被抱住的瞬间,他仰起脸,让叔仰阔看自己没哭:
“哥,我还以为真在墓地……夏天的时候墓地是真的凉快,嘿嘿。”
“……宝贝怎麽不早说?”
“早说什麽……哥不要疯了哈哈哈哈,不说他们了,我时载今天新生啦!!”
“恭喜宝贝。”
说着,叔仰阔将人高高举起来,在窗外的皎月明星里,带着小狗崽一遍遍“飞”,过往的细节不能细想,他一步步走出泥泞,一点点迈出桎梏,才有了今天。
往後,他的宝贝必定愈发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