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眼睛瞪起来,默了片刻,叔仰阔垂眸……
感受到男人舌尖的热度之後,时载抱住了胸前的脑袋,仰起脖子细细喟叹一声。
半个多月没做,连接吻都不曾有,他简直要疯了,现在这样刚解了馋,反而更馋了,求人不得,时载摸索着偷偷给晏帏发了个短信“能不能”,对方很快回答“手”,他揪一把将叔仰阔的手抓过来,并用眼泪砸得这只大掌如他的愿。
反过来,要帮男人时,叔仰阔低哑着声:
“哥不是禽兽。”
“禽兽起来比禽兽还禽兽,哼。”
“……乖。”
叔仰阔偏头笑了起来,真是拿怀里人没办法。
嘴唇被怀里人叼着咬了一口,他深吸一口气,才把检查出时载怀孕那天之後的所有事情缓缓道来,从十二月八号那天就开始注射药物,到新一年的一月八号,他们就可以交换。
简单来说,就是叔仰阔继续孕育时载腹中的宝宝。
检查过後,叔仰阔同郑馀桉一样,可以通过药物激活原本萎缩退化的生植腔,虽然没法像时载一样受孕,但能依靠医学技术进行胚胎移植,进行剩下七个月左右的孕育,直至剖腹生産。
共感到时载想要这个宝宝之後,一听郑馀桉的办法,叔仰阔立即做了检查,并在检查结束一个小时的时候注射药物,每天一针。不去假想没有郑馀桉这个办法该如何,叔仰阔只在心底一遍遍念爱他的宝贝,福崽,有福之崽,跟他宝贝遇见,万世之幸,什麽事情都有办法解决。
不仅仅是心疼他宝贝的身体,更是想让他没有任何阻拦地继续追寻梦想。
当然,有些话他会细细说,比如毫无风险的部分,有些话叔仰阔不会说,比如时载的梦想什麽的,不想让他的宝贝有任何压力,他宝贝爱他没有任何理由,他也是一样,一眼怦然。
听完,时载沉默许久,在叔仰阔的讲述里,他能明白且接受这样高端的医学技术,就是还有些震撼,震撼于这个高山一样被自己依靠的男人的爱,他低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将手放在叔仰阔的腹部,方才的意思是……以後叔仰阔来怀宝宝?刚要抽手离开,被紧紧抓住。
叔仰阔笑了下,吻吻怀里这双还有些懵的大眼睛:
“哥给老婆怀宝宝,喜不喜欢?”
“……”
“老婆?”
“哇——”
顿时,叔仰阔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撑着脸皮,将打了几天的腹稿,其实是浪话,鼓足勇气说出来哄宝贝开心,这怎麽……哭上了,还是嚎啕大哭那种,浑身都打着细细的颤儿。
时载一边哭,一边卷着背心给自己抹眼泪,还有眼泪啪嗒丶啪嗒落在微微有一些弧度的肚皮上,贴着男人的腹部,滚烫着两个人的心。时载最後一滴泪被吮掉之後,他红着眼睛:
“哥,还是别了,怀孕其实很难受的,你难受了怎麽办呢?”
“……”
已经明白怀里人为什麽哭,现在听到他真这麽说,叔仰阔猛地情绪翻涌,滚了下喉结:
“老婆难受了怎麽办?”
“……哥哄我。”
“老婆也哄。”
沉默了片刻,时载用脑门顶顶男人的下巴,又道:
“哥会睡不好的。”
“……”
“哥会吃不好的。”
重重呼出一口气,叔仰阔将眼睛压在怀里人的肩膀上:
“宝贝,别剜哥的心了。”
“……”
“就这麽说定了,宝贝不愿意也得愿意,不乖的话,哥真的丶真的会揍你。”
瞬间,时载又落一行泪,悄悄抹去,故意逗人:
“哥凶我,讨厌你。”
“就凶了。不准讨厌。”
“哈哈哈哈哥你越来越会撒娇了……”
时载笑起来,从男人毫无威胁力地说要揍他时,时载就想笑了,他性子乐观,从不内耗和纠结,知道这件事叔仰阔已经做足了准备,他就已经慢慢接受了,接受爱也是他自己的爱。
假如他不接受,他这边身体难受,叔仰阔心里难受,两相折磨。
这样也挺好啊,他怀孕,男人帮他……想到这里,时载猛地亮了眼睛:
“哥,是不是就类似——我下蛋,你孵蛋!哇,这样很好,哈哈哈哈!”
“……”
倒也差不多,叔仰阔看怀里人高兴起来,自己也舒坦了,跟着笑了下。
没两秒,调皮狗崽神神秘秘地凑近,在他耳边开始喋喋地说坏话:
“哥,三个月之後可以做了,到时候你大着肚子弄我!哦哦耶耶,还有一个多月啦……大哥哥好不好丶咱们去捉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