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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俩崽子长大了 (第1页)

第98章俩崽子长大了。

时已望有些纳闷,爸爸也没说什麽话啊,就给他们夹了几次菜让“快吃”。

这边,时载已经知道这个快四十岁的臭团子想说什麽了!眼一蹬,却因他折腾六七个小时显得有些虚,毫无威慑力。让仰云逮着机会,在小崽子们面前好一顿碎嘴子。

几分钟後,餐桌上哈哈大笑,时载红着脸靠在叔仰阔臂弯,听男人板着脸“再闹下桌”,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後又是笑成一团……时载才不会一直羞窘,手一挥“都学着点,等你们五十岁还有这状态再傻乐吧”,一句话说得都红着脸,时载却舒服了,仰起脸笑得停不下来。

就连时鸣昭都没忍住笑了两声。那时候他还没出生,就算之後……他也从未像时已望那样蠢过。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时已望不知道抱着爸爸的胳膊在哼唧什麽,这麽大的人了。

既然说到这样的话题,家里的崽子们陆续长大,尤其是老大……时载刚扫一眼,就被崽子缠着胳膊贴上来,二十三岁的人真就像小时候说的那样“永远是爸爸和爹爹的望望”,跟他小声说着谁都不喜欢,要单身主义到底。时载不会要求他们一定要怎样,只像每次那样笑着点头。

再看小的,也十九了,时载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老二看起来也没什麽。没有就没有吧,现在年轻人婚育晚,有自己的主意,随他们去。只是——他擡了下手:

“鸣昭,都不过来抱抱爸爸吗?”

“……吃完饭,爸。”

本来就吃得差不多了,很快撤了桌。时鸣昭方才被爸爸盯得心里发毛,原来只是这事,他按着爸爸的肩膀走出餐厅,轻轻揽了一下。刚松开手,顿了下,在父亲背後扑着抱了抱,接着,跟亲哥很敷衍地撞了下胸膛,再是二叔丶小叔……都是时已望带的头,每次一家子抱来抱去。

时间晚了,但都不困,一大家人在院子里支了茶饮,聊聊彼此最近的生活。

夏夜仍炎,但吹着风扇,身後垒着一圈矮冰墙,丝丝凉气吹得周身惬爽,冰墙上镇着去皮西瓜丶桃子和茶饮,一边吃一边聊,再没有比当下还温馨美好的生活了。院子里的绿毛球丶大绒球等各样花朵开得正旺,十来年前每人种的一棵树已然参天,一条人造曲水从他们脚下蔓至翘翘四年前还在使用的狗窝,星星不仅在夜空闪烁,还在澄澈的水里,亦在每个人的眼中。

已无须仰望天空的高远与美好,他们置身所在的此地,便是心之安处,便是自己的天空。

一夜漫漫,时载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便听见客厅里吵吵闹闹了。别看时鸣昭高冷酷哥,一放假回来,跟时已望两个人说不了几句好话。他伸了个懒腰,习以为常,闹去吧,反正一个是哥宝男丶一个是弟宝男,越闹越亲。说什麽呢……时已望说时鸣昭一天到晚抱着个手机,时鸣昭说时已望一天到晚穿着身破烂……顿时,时载哈哈大笑,拂开叔仰阔的手,他还要偷听。

时已望的衣服……他们真是没法说,臭小子就在这件事上很坚持,许是搞艺术的,从读大学就开始放飞自我,什麽破洞的长飘带的大领子的毛边短裤的……五花八门,五颜六色,有时候打扮得还不错,有时候真是就像几块破布裹身上,时已望自诩为“潮人”,他们只好尊重。

当然,是相对尊重。

时已望快十六岁那会儿,不仅穿破烂衣服,还打了好几个耳洞丶抽烟丶喝酒……时载发现之後,那个气啊丶心痛啊。就算学画搞艺术,小小年纪学这些。当年仰云还只是用这些表达一下成长的迷茫和反叛,臭崽子可不一样了,平时甜豆似的可爱活泼,没想到给他们拉了坨大的!

发现之後,时载跟时已望谈了好几次话,结果臭小子铁了心,认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活法,就要特立独行。时载气到破口大骂,这跟特立独行有什麽关系?!怎麽不学点好的特立独行?但,无论他怎麽说,怎麽骂,怎麽引导,臭小子偏要跟他对着来。随自己,嘴巴会说,时载说两句,臭小子能说三句,时载骂一句,臭小子能怼两句,时载要抽皮带,臭小子还敢梗脖子!

事情的最後,以叔仰阔拎破烂似的,将崽子拎到院子里一甩,用水管浇了个透。

那一天,闹的是鸡飞狗跳。秦西酣东劝西劝,仰云不怕事情闹大似的——嚷嚷着青春期就该狠狠管,他自己就这麽来的,当年可是被大哥一路拖进了卫生间,若不是小哥拦着,他差点儿就挨了大哥的棍子……至于已望,犯这麽大的错,还想要朝小哥动手,是该用水管冲冲脑子!

时载气完了要心软,赶紧去院子里拉开父子俩——时已望跟小老虎似的不服,在地上扑腾地起不来,还想站起来去撞爹爹。叔仰阔面冷如冰,水管一扔,拎起马鞭就要抽……时已望这才真害怕了,抱着脑袋哭得惊天动地,一边求饶,一边跪下来,朝被爹爹拦在身後的爸爸连声道歉。

本就不是心眼儿坏的孩子,叛逆期追求所谓的“特立独行”没什麽,可以喜欢某个小衆的乐器,甚至可以谁都不愿搭理……但为了“特立独行”而走了歪路,这是坚决不行的。臭小子朋友多,为人仗义,与人和善,难免有朋友带着他去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後来查出来果然是跟着别人学,想要“赶时髦”才抽烟喝酒……时载果断给他转了学校。

叛逆期的时候不管他抽烟喝酒,再往後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这一场闹之後,时载又跟他聊了好几次,才从所谓的“特立独行”中走出来。直到今天,时已望还记着,就算他接触的圈子再鱼龙混杂,什麽该碰,什麽不该,他心里有一道界限,无论对爸爸,还是对爹爹,只有感激。

所以,时已望的“潮人”必备,在家长们的相对尊重下,只有奇奇怪怪的衣服了。

老大青春期叛逆,挨了收拾,老二自然也跑不了。

说也奇怪,俩崽子的叛逆期都有仰云的影子。不过,也不算很奇怪,时载没有青春期,叔仰阔……更没有,只有他们第一个养大的粉团子经历了青春叛逆期。所以时载在经历两个崽子叛逆期的时候,没有很担忧,反而开心,只有被父母好好养着的爱着的才有条件去“叛逆”。否则无人问津,就算心里有委屈有憋屈,叛逆给谁看呢,眼泪一抹,只有自己该干嘛就干嘛。

所谓的叛逆,不过是成长节点上对迷茫丶烦躁的一次求助和表达。

只是这个阶段的孩子一方面急着长大,觉得自己能够处理自己的事情,一方面是置身其中不知迷茫为何。时已望迫切地想要成为有着自己标签的自我,时鸣昭则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强大。时已望像小叔那样想更好地迎合外界,时鸣昭则是像小叔那样对外界暂时封闭了自我。

两个人,是仰云的前後阶段。或者说,大多数青春期的孩子都无外乎这两种情况。

只是,他们两个都比小叔的表现激烈许多。时鸣昭进入大学的时候,比同班同院的小上七八岁,自然处不来,更因都是天之骄子,谁都自骄自傲,有些学生就看不惯这个独来独往一脸冷酷傲气的天才小弟,偶尔找个茬……久而久之,时鸣昭自然要反抗,默默地以拳脚反抗。

别看他当时比别人小七八岁,个头在全班里却都算高的,还学过拳击丶武术,竟让那些大他七八岁的无法制伏他,反而挨打。一次大打出手後,闹到校方跟前,大学生们被叫了家长。若不是其中掺着一个年纪很小的,校方直接挨个处分,年纪相差太大,所以才先了解一下隐情。

全部搞清楚之後,那些被打的先道了歉,时鸣昭死活不开口。对于这种情况,那些人找茬在先,差点儿演变为校园暴力,时鸣昭就算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自然无须道歉。关键是,其中两个与那些人毫无瓜葛,是时鸣昭一边走路一边看书,先不小心撞了人,一声道歉没有被人家在後面追着嘀咕了两句,结果时鸣昭转回身,给人家一人打了一拳。这就非常不对了。

拎回家之後,时鸣昭从父亲手底下挣开,一脸不服,就是不道歉,哪怕不上学也不道歉,後来被父亲一句“那你先打倒我”激了将,戴上拳头就哐哐朝父亲胸膛捶去。

一个稳如泰山,一个失控发疯,就这样僵持着。

时载气得眼睛都红了,当即冲过去,挡在叔仰阔前面,大吼“来,你也打你爸”,小崽子通红着眼,挥出来的拳头在半空生生拐个弯儿,从时载耳边掠过,却同时,小崽子被父亲一脚踹倒。

时载忍着心疼,只问他一句“所以你打不过强者,只能去欺负比你弱的,是不是”,让时鸣昭抱头痛哭,连日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我好烦他们”……烦什麽,时载自然明白,等小崽子跟叔仰阔和那两位同学认认真真道了歉,才去跟他讲道理谈心。在孩子身後,明明有他们的爱撑着托举着,之所以让他们选择自己瞎胡闹,不过是想要证明——他们在慢慢长大。

或者说是,自我意识的觉醒,这都没什麽,但不能在成长的路上走歪走偏。他们想要快快长大,想要高飞,那时载跟叔仰阔就给他们创造更好的丶更舒适的高飞条件。若环境不好和接触到的人不行,那就换个环境,“看不见”那些人,心里只记美好,才能有美好的未来。时鸣昭本就不太喜欢原先的专业,直接退学重考,进入新的环境之後,整个人无比平和,甚至有什麽事情和小心思都会主动跟爸爸说了。孩子再乖,也会叛逆,孩子再叛逆,也会在爱里重丰骨血。

所以家里对他们的叛逆,不回避,不偏怪,软硬兼施教育之後,直到今天还能笑着提起。

听两个崽子互相拆台,时载笑到不行,这是每次放假都有的一遭。正要出去,忽然听见时已望说了句什麽,紧接着时鸣昭低声制止他……後面的话时载没听,脑子有些嗡嗡嗡。

吃完早饭,三楼阳光房,各种各样的蔬菜都快能吃了,是时载跟叔仰阔想要做的一百件小事之一,每隔两天在这里转转,一边忙活着一边聊聊天,既是悠闲,也是约会。

但眼下,时载带着时鸣昭进来,是有些不能直说的话需要用蔬菜来开口的。

时载转悠了两圈,才擡手一指,冲一脸莫名的小儿子道:

“一个藤上能长两个葫芦,但——人,不行,爸爸说得对吗?”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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