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次日清晨,教室里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宋屹的座位空荡,陈骁将外省比赛的奖杯搁在桌角,金属光泽在晨光中泛着冷意。
周莫攥着课本,指尖因用力泛白,匿名纸条的威胁如毒藤缠绕心头——那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ABO特殊关系?易感期同居?等着被退学吧!”
陆檩硒冷着脸调取监控,誓要揪出恶意中伤者,而周莫却拦住了他:“檩硒,别闹大…快期末了,我不想再添麻烦。”Alpha的瞳孔骤缩,冷杉香的信息素在周身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周莫,你太软弱了。”
午休时分,陈骁收到宋屹的短信,定位显示在校外废弃仓库。
三人赶到时,宋屹蜷在角落,围巾散落,指尖颤抖着攥着一瓶烈酒。陈骁蹙眉夺下酒瓶,宋屹却忽然擡头,眼眶通红:“你们知道吗?那些纸条……是我写的。”
周莫僵在原地,陆檩硒的威压如刃逼近,宋屹却笑了,笑声破碎如冰:“我嫉妒你们,嫉妒到发疯!凭什麽周莫眼里只有陆檩硒?我们不是朋友吗?”陈骁按住欲爆发的陆檩硒,周莫的栀子香骤然溢出,喉间哽着苦涩:“宋屹,你醉了……”“我没醉!”
宋屹嘶吼,泪水滚落,“我比谁都清醒!我喜欢你,周莫,从你笑我抓雪花那天就开始了!”
仓库陷入死寂,风雪从破窗涌入,卷起宋屹的衣角。陈骁的指节攥紧,作为Alpha,他嗅到了宋屹信息素里压抑的疯意。
周莫後退半步,陆檩硒将他锢入怀中,宣誓主权:“宋屹,你的喜欢,他不需要。”宋屹却突然扑向周莫,却被陈骁拦腰截住,挣扎间,酒瓶坠地碎裂,玻璃渣溅上宋屹的手背,血珠渗出,他却笑得癫狂:“你们以为能逃过流言吗?校方已经在调查了,匿名举报信,就在教导主任桌上!”
此言如惊雷,周莫的瞳孔骤缩。
陆檩硒的冷杉香暴涌,宋屹却趁机挣脱,踉跄跑入雪幕。陈骁追了两步,回头望周莫:“周莫,先处理举报信…我去找宋屹。今天的事,对不起!”
三人小组的裂痕在此刻彻底撕开,周莫望着宋屹消失的方向,栀子香染上绝望。
当晚,陆檩硒联系朋友黑进了学校系统,截获举报信内容:详细记录了周莫与他的请假记录丶亲密照片,甚至提及易感期同居。举报人匿名,但IP地址指向校内机房。周莫攥着报告,指尖发抖:“怎麽办…如果公开,会被退学的。”
陆檩硒将他按入怀中:“怕什麽?大不了就退学,我可以养你。”窗外风雪呼啸,月光被乌云吞噬,室内暗如深渊。
次日,教导主任召见周莫与陆檩硒。
中年男人推过举报信,镜片後的目光如刀:“学校容忍不了ABO特殊关系,尤其涉及易感期同居。”陆檩硒欲反驳,周莫却抢先开口:“老师,我们自愿承担後果。”
主任冷笑:“退学通知会连同家长一并送达,下周执行。”陆檩硒震怒,信息素几乎失控,周莫死死攥住他手腕,栀子香拼命压制冷杉的暴动。
放学後,四人小组的群聊沉寂如坟。周莫独自走向天台,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
宋屹的短信突然闯入:“周莫,对不起,我在旧仓库,来见我。求你了。”周莫赶到时,宋屹正倚在锈迹斑斑的管道旁,血痂覆在伤口上,酒瓶空了一半。他擡头,泪水混着雪水:“举报信不是我发的…真的不是我。但我的纸条,确实成了导火索。”
周莫沉默,宋屹忽然抓住他衣袖:“带我走吧,周莫,我们离开这儿,去没人认识的地方。”陆檩硒的冷杉香却在此时逼近,Alpha的威压如潮:“宋屹,你的痴梦该醒了。”
三人对峙间,远处传来陈骁的呼喊,风雪骤急,四人组的命运如悬于崩崖的积雪,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