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时间过得很快。
秋日的风掠过校园的梧桐树,枯黄的叶片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青石板路上。
周莫站在图书馆的台阶前,望着远处银杏树金黄摇曳的枝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并蒂莲玉镯。
开学已半月,他考入的学府与陆檩硒所选的高等学府仅隔两条街,虽同处一城,却终究是分开了。
这日午後,陆檩硒如常来接他。
男人穿着深灰色风衣,袖口仍绣着一朵银线栀子,发梢被风吹得微乱。
他大步走来,将周莫的围巾又紧了紧:“莫莫,降温了,怎麽不多穿些?”
周莫耳尖泛红,却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檩硒,你每日来回奔波,辛苦吗?”
陆檩硒轻笑,将人搂入怀中:“只要能到见你,再远都不算辛苦。”
两人并肩走向校外,周莫忽的驻足,指着路边糖炒栗子的摊位:“檩硒,我想吃栗子。”
陆檩硒掏出钱包,温声道:“莫莫,等着。”
他排队的背影挺拔,周莫望着他,喉间哽住,想起南岛蜜月时,他也曾这般为自己俯身拾贝壳。
大学生活渐入正轨,周莫的专业课繁重,常需在实验室待到深夜。
陆檩硒便每日备好宵夜,或清粥,或点心,总在他结束实验时准时出现。
某夜,周莫揉着酸痛的脖颈走出楼栋,却见陆檩硒倚在路灯下,手中提着保温桶。
月光将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边,周莫快步上前,却被他搂入怀中:“莫莫,今天晚了,下次我陪你做实验。”
周莫轻笑,鼻尖蹭过他胸膛:“檩硒,这是学术,你帮不上……”
陆檩硒喉间溢出低笑,指尖抚过他鬓角的奶黄色发丝:“莫莫,我帮你揉肩,总行吧?”
两人在夜色中相拥,暖黄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绵长。
秋日的午後,周莫在图书馆偶遇宋屹。
少年穿着宽松的针织衫,粉色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正趴在桌上打盹。
周莫轻敲桌面,宋屹惊醒,蹦跳着抱住他:“周莫宝贝!你也在这自习?”
周莫耳尖微红,挣脱开:“宋屹,别闹,陈骁呢?”
宋屹挑眉,指了指隔壁座位:“他泡在文献里,说要赶论文。”
周莫轻笑,忽的想起一事:“宋屹,你和陈骁……是有打算了?”
宋屹耳尖骤红,却强装镇定:“周莫宝贝,其实嘛,还没定下来。”
陈骁此时走来,鬓角的粉色发丝随动作轻晃:“宋屹,别胡说。”
周莫眸中映着促狭:“宋屹,你总爱藏着掖着。”
三人相视而笑,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默契伴奏。
宋屹与陈骁的婚讯传来时,已是深秋。周莫握着电话,指尖微颤:“宋屹,真的?”
宋屹的声音带着雀跃:“周莫宝贝!我和陈骁父母都同意啦,就定在初雪那天!”
陆檩硒从身後环住他,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莫莫,我们帮忙筹备吧。”
周莫点了点头,陆奶奶得知消息,拄着拐杖走来:“檩硒,小周,宋家小子和陈家小子的事,你们多费心,陆家会全力支持。”
筹备事宜紧锣密鼓展开。
周莫与陆檩硒日日奔波,宋屹坚持婚礼场地选在“云雪阁”,要仿照周莫的“棠梨园”布置。
陆檩硒蹙眉:“宋屹,云雪阁寒凉,周莫他体质弱……”
宋屹却挑眉:“陆大少爷,有你在,周莫宝贝冻不着!”
陈骁拽了拽他衣角:“宋屹,别胡闹。”
宋屹挣脱陈骁,躲到周莫旁边:“这是事实!”
周莫轻笑,指尖抚过腕间的玉镯:“檩硒,宋屹是怕重复,想有新意。”
陆檩硒终是妥协,却要求在场内增设地热,并亲自监督布置。
礼品挑选时,周莫在礼品店驻足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