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钟声响起,田壮看着沈怀书走出来,正犹豫要不要跟他说何子均来的事,没想到他已经自己走过来了。
学生们又来这边凑热闹,左一句又一句地问他,沈怀书烦了,匆忙撇下田壮拉着何子均去了学堂後院。
“不是说等我去找你吗?子均兄怎麽自己过来了。”
“我还有些日子才会上任,最近正在附近考察民情,有空就过来看看。”看着沈怀书不自在的眼神乱飘,何子均眼神也黯下来。
“我每天都要上课,你经常过来也不方便。”
“那就找个寂静的茶楼,饭庄,我们像之前一样。”
“再说吧,我最近忙,你上任後你也要忙。”沈怀书干笑一声,作势要走。
“没什麽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子均兄请自便。”
“你还是在意我们遇袭那晚的事,对吗?”何子均有些急了,匆忙在这种情况下提起往事。
“子均兄也只不过是做了下意识的正确选择,我从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沈怀书手藏在衣袖里握了握,语气尽量平稳。
“那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赶考那会,我们曾经……那麽亲近。”何子均走到沈怀书面前,目不转睛看着他。
“子均兄也说曾经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们不会跟之前一样,我也不想故意跟你生分,我们就算是个旧相识吧……”
“旧相识?只是这样?”两个人都僵在那里,何子均停顿了好一会。
“怀书,我们喝醉的那个晚上,你凑上前想吻我的时候,我是清醒的。”
沈怀书震惊到失笑,盯着曾经无话不谈的人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本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好,事情也已经过去这麽久,他早就放下了,可这样毫无防备地被何子均提起,他才知道,他其实还是很在意。
尹望这几天受了点风寒老实了不少,田壮终于跟沈怀书多了晚上独处的时间,可沈怀书已经接连好几天不对劲了。
田壮正往暖炉里添柴,沈怀书看着他鼓起腮帮子努力吹大火苗的样子,笑着问他。
“最近你是不是又去劈柴了?”
“我就是闲时去帮一下忙,最近烧柴越来越多,接手的人生病了,赶不出来。”
“你是好心,但是这种事帮一次就有第二次,帮次数多了,别人就不知道感恩了。”
“知道少爷心疼我,他已经大好了,我跟他说好就帮到明日。”火大起来,田壮洗洗手走过来,有些着急地往床上来。
沈怀书看他这样,握住他脱衣服的手。
“阿壮,今天我有事,你……先回你自己屋睡好不好。”
“是什麽事,少爷您说,我能帮忙吗?”
“这个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好不好。”田壮眉眼都垂下来,不情不愿地拿上外套就要走,一步三回头。
“把衣服穿好了再出去,外面冷。”
田壮抿抿嘴还想说什麽,话到了嗓子眼,又忍下去了,最後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