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的目光跟随着两抹身影,直至消失,依旧怒气难平。
随後,擡起头看了一眼屠北战,不由得有些心虚。
心虚就心虚在,尤舞说的太有道理了,随便抓来一个路人听,都会以为是李太医心虚说不出说辞。
哪怕他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如此被栽赃,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想要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就这麽擡起头望着屠北战,半晌,见屠北战没什麽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将雅静居的门打开,李太医向後走去,跟在屠北战的屁股後。
心中正忐忑,半晌,只听走在前方的屠北战轻轻说了句。
“本王不会污蔑无罪的人,也不会放过有罪的人,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妃子,本王都会一视同仁。”
一番话说的李太医心中暖暖。
他紧紧地跟在屠北战身後,突然觉得‘谢谢’这两个字很难开口。
平日里所说的‘谢冥王’,说难听些,不过是不得不说罢了,很多时候,并非发自内心。
今日,想发自内心地想感谢屠北战时,竟然觉得难以啓齿。
半晌,鼓起勇气,小声,“冥王,谢谢。”
屠北战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勾起了唇角。
——
雅静居内依旧药气扑鼻。
屠北战一进门,那药香便如同身着薄纱的女子般迎他而来。
但这次的药香中,不再有那骇人的血腥气息。
屠北战的目光从进来的那一刻便锁定在床榻上的慕时身上。
明明那麽近,却又那麽远。
仿佛有什麽无法消除的间隔,将两人分开。
从前,慕时总是会义无反顾地追寻他,却被他拒绝。
如今,当他站在这里,看着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慕时时,才知道从前有多麽可贵。
屠北战楞楞地站在原地,好久都没动作。
床边儿的离九听见有人将门打开,连忙回过头。
见不远处的屠北战将目光锁定在慕时身上,离九连忙退後,让出位置。
他可知道屠北战的占有欲有多强。
李太医冲离九招招手,小声地问着情况如何。
离九拍拍胸脯,表示什麽问题也没有。
但他不知道,若是这次,屠北战没有来到雅静居,又没有碰巧碰到尤舞,那麽,杀害慕时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李太医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了一眼依旧在昏睡的慕时,见其现在的状态与他离开时没什麽不同,便彻底放下了心。
屠北战远远地望着慕时,如一尊雕像,凝滞在原地。
半晌,垂眼,终究是忍不住走了过去,但走的每一步,却都充满了负罪感。
再度如往常那般坐在慕时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