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竹文和高音希立马起身,奔向她手里的酒。
李持安笑盈盈的把酒给了她们,“你们自己喝,我去看看我儿子。”
许竹文和高音希立即放低了声音,连走路都悄悄的。
李持安浅笑着转身,推开门儿子的房门,就着感应灯,她看到儿子窝在被子里睡的香甜。
她伸手,摸过他放在飘窗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又降了一度,接着,把被小家夥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才悄悄走了出去。
在这个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都市丛林中,总有人需要彼此扶持,共同前行,有些是夫妻,有些是家人朋友,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
既不做无原则的滥好人,也不做冷酷的利己主义者,而是在情感与理性间寻找平衡点。
……
大洋彼岸,陈里正陪着林莹做産检。
超声屏幕上,小小的身影清晰可见。
“是个男孩。”医生微笑着说。
陈里紧握林莹的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産後第三周,陈里接到紧急电话时,正在超市买奶粉。
“陈里,出大事了!你快回来!”
等陈里急匆匆赶到他和林莹现在住的房子时,发现家里一片狼籍,林莹又在发脾气,花高价请来的阿姨抱着孩子站在房子的一角,满脸焦急。
她的怀里,孩子在哭闹不止。
这是自从孩子出生後,家里经常发生的事,只不过,今天林莹的情绪尤其大。
“怎麽了宝宝?”陈里把手里的奶粉丢给保姆,“把他抱走。”
保姆是一个刚去美国没多久的粤省人,能听懂普通话,但说的不太好,她日常沟通多说粤语和英语。
“我姑姑和妈妈被撤职了。”林莹哭喊着拍打陈里。
陈里面部血色尽失,“怎麽会?”
他猛的後缩,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刚收到的消息吗?”
“没有收到消息,我会乱说吗?”林莹崩溃大哭,“我妈说这一切都是我们导致的,都怪我们。”
“这不可能。”陈里嘴唇微微张开,却仿佛吸不进一丝空气,“姑姑和妈妈怎麽会遭受这麽重的处罚?”
虽然他和林莹还没结婚,但是为了显示和林家的亲近,他早就对林家的长辈改了口。
当然,对方也默认了他的称呼就是。
“我也希望不可能。”林莹猛的推了陈里几下,“还不都是你那个好前妻,把事情闹的这麽大,导致所有的责任都要我们家的人来背,她怎麽这麽恶毒,我们怎麽她了,她要这样赶尽杀绝。”
怎麽会?
怎麽会这样?
如果林莹的姑姑和妈妈都撤职,林家受到严重的处罚和清算,那他还有希望回国吗?
陈里像是被闪电劈中,彻底僵住了,像是一颗木头,任由林莹推搡丶打骂。
他的每一块肌肉都锁死了,只有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中先是一片空白,继而涌起滔天巨浪般的惊骇。
除此之外,他还想到的是,如果林家倒了,他的儿子呢?
他和林莹刚生的儿子呢?
应该怎麽办?
又过了一周,美国移民局官员敲开了他们的门。
陈里的工作签证已被撤销,他们必须限期离境。
回国航班上,林莹抱着新生儿默默流泪,陈里望着窗外的云海,拳头紧握。
飞机落地香港,转道香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