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别墅,许竹文给高音希打电话通报情况,李持安则联系农学院的朋友。
“音希,你先别急,我们找专业人士鉴定树木价值,同时咨询律师。”许竹文对着电话说。
李持安挂掉电话,“我朋友明天带团队来检测树木。现在关键是找到房东梁先生,老太太的老公,他老婆这样闹,他得负责。”
然而梁先生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没过多久,挖掘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老太太不知从哪又雇来一辆更大的挖掘机,要破坏另一边小木屋的基础结构。
许竹文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挖掘机前,“师傅,您要是动了工,就是故意毁坏财物,我们已经报警了!”
挖掘机司机犹豫地停下。
老太太蹦起来,“报警?我怕你们报警?我法院干了三十年!”
李持安走过来,手机开着免提,“赵奶奶,这位是香海大学农学院林教授,他想跟您聊聊树木价值问题。”
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男声,“赵老师您好,听说您园中有名贵树木,我是研究珍稀树种的,能让我来看看吗?”
老太太愣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这招,“什麽教授不教授,我不需要鉴定!我自己种的我不知道?”
李持安趁机说,“我们已经请了律师,根据合同第7条第3款,甲方保证乙方对租赁物的改造权。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违约。”
老太太声音提高八度,“律师?我办案时你们还没出生呢!跟我讲法律?”
虽然嘴上强硬,但老太太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这时,一辆警车驶入庄园。
民警了解情况後,先劝阻了挖掘机司机,然後转向老太太,“赵老师,您这确实不合适。有纠纷走法律程序,不能私自破坏。”
“他们先破坏我的树!”老太太强词夺理。
“树木价值需要专业鉴定。”民警转向许竹文,“你们最好能提供树木价值的证明,同时联系房东本人解决纠纷。”
许竹文点头,“我们已请农学院专家今天就来鉴定。”
听到专家真要来,老太太语气软了些,“来就来!我的树就是名木!”
专家团队到达後,仔细检查了园中树木。
“都是普通树种,树龄在25-35年之间,健康状态良好。”林教授得出结论,“建树屋的方法科学合理,不会危害树木健康。”
老太太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我怎麽知道你们不是串通好的!专家哪有那麽快就能请到,是你们家的不成,我不信,你们肯定找人来演戏的。”
“赵总,您要是不信,现在可以报警。”李持安说完,同时出示租赁合同复印件,“根据合同,我们有权改造园区。您破坏的树屋和景观台价值约35万元,我们将依法追究赔偿责任。”
就在这时,失踪已久的梁先生终于出现,一路小跑过来,满头大汗。
“你在做什麽?”梁先生年纪看起来比赵奶奶要大多了,但是身体硬朗,他过来後先是呵斥赵奶奶,“又不是什麽大生意,整这麽多麻烦,合同签了该怎麽办就怎麽办。”
李持安和许竹文发现,自从梁老先生出现後。
赵老太太整个人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
两人也有些反应过来,赵老太太在她们和工人面前这麽趾高气扬,就连警察和农学院教授的面子都不给,确实怕梁老先生的。
只不过,从梁老先生过来的方向,明显是他一开始就在别墅里的。
两人相识一眼,彼此眼底闪过探究。
梁老先生倒是看起来比赵老太太有素养多了。
只见他戴着老花镜,一头花白的头发,一脸褶皱,说话却十分客气,“她年纪大了,有时候会有些偏执想法,你们年轻人多担待。”
原来老太太并非法官,只是法院退休的档案管理员,近年来有些认知障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尤其迷信风水。
老太太还在一旁嗫嚅着,“他们钉钉子,树会死的,风水坏了,家里要倒霉的。”
“怕风水坏了,当初就不要赚这个钱。”梁老师继续喝斥老太太,“这个园子早告诉你不要租不要租,你非要租,既然租给人家了,好坏都是人家的事,要你操那麽多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