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彻底暗下去,一丝光也无。
“说清楚也好。”李持安站在一边,“相聚有时,离别有时。”
默了默,她又道,“等回去,我和陈里也有个道别要做。”
旅程用尽了许竹文的年假。
结束旅行後,三人回到香海市。
高音希的司机去机场接三人,安个把各自送回了家。
车开到李持安小区门口的时候,她问许竹文,“真的不跟我回家吗?”
“不了,我想回自己的房子看看。”这段旅程让许竹文的心境多少都发生了些变化。
“行,有需要,欢迎再来。”李持安顺手关上了车门。
……
回到家的许竹文看着一尘不染的公寓,觉得自己坚持要在旅行前把公寓收拾好实在太对了。
她把行李箱摊开在地板上,拉开行李箱,把里面的物品迅速拿出来後,立马拿着睡衣和浴巾去了浴室,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空气里漂浮着清新的洗衣粉和淡淡的柠檬香薰气息,阳光毫无阻碍地穿过只挂了一层白纱的窗户,慷慨地铺满大半个客厅。
她瘫在沙发上,感觉在XZ携带而来的冷,被香海市的阳光给晒的灰飞烟灭了。
静静的躺了会,她拿起手机查起自己的购物软件,发现很多快递已经到了快递站,需要她亲自去取。
搬家的後遗症就是,每次搬家要收拾很多东西,还需要网购很多东西。
好在家里是干净的,她洗了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她习惯性的打开微信,想给钱松发消息,让他晚上回家把楼下菜鸟驿站的快递取了,信息输入大半,她突然想起来,自己重新恢复了独身生活。
一个人生活,是没有人帮忙取快递的。
许竹文放下手机,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咕噜咕噜不停冒着各种想法,犹如科技屏幕在报幕,一条接一条的滚动,有些信息记忆还没捕捉到,大脑已经报了下一条。
和钱松分手的代价是,她要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搞卫生,一个人独来独往,去应对家里出现的一切意外。好处是,她再也不要为一个男人患得患失,背负沉重的债务。
“滴——滴——”
门禁对讲机突兀地响起。
许竹文走过去,屏幕亮起。
一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旁边立着一个几乎一人高的丶硬纸板包扎的硕大方形物品。
“1702,快递,签收一下。”快递员的声音带着一丝送货的疲惫。
许竹文打开门,看到门外立着一个高高的箱子,“搬进来吧。”
快递员重重的的叹了口气,弯腰把箱子搬进了指定的地点。
“辛苦啦。”
快递员走出门的时候,许竹文道谢。
一般她是不会跟快递员说这些客气话的,皆因她看到这位快递员已经累到情绪崩溃的临界点。
快递员愣了愣,擡手跟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看样子,对方心情有变好些。
许竹文勾了勾唇,等他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关上门。
都不容易。
叹气的人轮到了她。
许竹文从柜子里翻出剪刀,走到巨大的纸箱边,利落的划开封箱胶带,接着,小心翼翼地将包裹褪去,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幅精心装裱过的三联大画框。
这照片,是她前几日发到某宝店家,让对方帮忙打印出来的。
没想到这麽快就到了。
羊卓雍措碧蓝如镜的湖面旁,她们三个并肩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高原的风扬起她们的发梢和衣角,远处圣湖的蓝色一直向天际蔓延,与无垠的蓝天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