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会,阿丑得寸进尺往江雁回处靠了靠,挨着胳膊心里更美了,舟车劳累的那点苦荡然无存。
身旁的人没了动静,就在阿丑认为江雁回已经睡着时,身侧的人动了下,侧过身长臂一伸,搭在了阿丑身上。
看起来像是无意间的动作,但阿丑总觉得这样的姿势像是在抱着自己睡。
干瞪着眼巴巴盯着江雁回睡颜看了一会,愣是没看出任何破绽,阿丑不死心地撇了撇嘴。
原以为白天断断续续睡了那麽久,今夜定跟之前一样干熬到天明。让阿丑没想到的是躺下没多久,竟是打了个哈欠生了困倦之意,眼睛一闭,嗅着独属于身边的人香气,真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是出来那麽些天阿丑睡过最踏实的一觉,疲惫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说不出的舒服。
睁眼不见江雁回身影,阿丑愣了一会,立马翻身爬了起来。
看外头天色还早,小小松了口气。
要是因为贪睡耽误了时间,阿丑真得内疚一天。
哪怕时间还早阿丑也不敢耽搁,江雁回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也没心思再躺会。
阿丑洁了齿,擦把脸就算完事,穿戴好衣物往楼下走,一眼就看到了在听领队汇报的江雁回。
平日里阿丑和江雁回的距离很近,呆在一起几乎不会超过三步的距离,故而阿丑已经很少远远看上眼江雁回。
此时阿丑站在驿站的楼梯上,葡萄般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新奇的瞧着谈事的江雁回,又想起了昨夜被搂着入睡的场景,小心脏怦怦跳的快。
不管是江雁回不小心翻身导致,还是真有心想让他好好睡觉,阿丑都当是後者。
江雁回高且比例好,光是往那一站就惹眼的很,宽肩窄腰任何衣裳穿在她身上都能上一个档次。
久居高位身上那股子矜贵气更是稀罕的不行,看人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不会让人讨厌,反而在她面前更加小心谨慎行事。
怦然心动的阿丑念念不舍的用目光临摹着心上人的轮廓,越看越觉得江雁回哪哪都好,怎麽看都喜欢的紧。
痴痴瞧着没半点遮掩,丝毫没意识到目光有多麽火热,等江雁回看过来时阿丑怂哒哒挪开眼,埋着脑袋下了楼。
江雁回指着桌上烙好的蛋饼,“吃点垫肚子。”
一夜好眠的阿丑真有些饿了,看周围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想说可以带上马车吃,又想到江雁回有洁癖,一定受不了车厢内有食物的味道。
于是阿丑乖觉听话坐下,油纸包着蛋饼大口大口往嘴里送,嚼的腮帮子鼓鼓囊囊,倒了碗温水顺下了肚。
陆续车队的人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等着领队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了。
阿丑望着那辆豪华却对他来说犹如囚笼的马车,微不可察的绷紧了脊背,一副舍身赴死的样子小步往马车挪去。
进到车厢内竟是没瞧见江雁回,阿丑纳闷的同时退了出来,下意识就去找江雁回的身影。
身後传来哒哒哒马蹄身,暗卫的人骑马跟随在车队前後两侧护卫,故而阿丑并未留意,以为是谁路过他身後罢了。
他没敢动的想等过去,可等了一会,却未听离开的马蹄声,这才纳闷地转过身。
一双马儿大鼻孔直愣愣冲着他,倘若转身时往後再挪个半步,那马鼻子得戳到他脸上去不可。
阿丑觉得这匹马有些眼熟,擡头看去,对上了江雁回含着笑意的眼睛。
此时太阳完全升起,阳光从後照在江雁回身上,将每根头发丝都照的亮晶晶。
黑色骏马上坐着的江雁回慵懒又高贵,淡色薄唇扬起的小幅度微笑瞧的阿丑头晕目眩,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阿丑想问今日她是不坐马车改为了骑马吗?张了张口又闭上了,现在回车厢内拿纸笔也太耽误时间了。
忽然阿丑对自己无法说话这件事産生了浓浓抵抗之情。
吃饱喝足趁着时间溜达消食的窦玉走过来,摸了摸脾气温顺的黑云,好奇道,“表姐,你今日骑马啊?”
“嗯。”
窦玉皱巴起脸,深深叹了口气,“你骑黑云带我一程呗,整日里坐马车坐的我腰酸背痛。”
“不带。”
江雁回拒绝的直接了当,挨拒的窦玉早知道这位表姐的脾气性格,只是抱怨的说说,没真指望能坐上她的马。
队伍要出发了,窦玉不闲聊的上了马车,阿丑看了看江雁回,转身向马车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