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还是冷的,风没吹两下阿丑冷不丁一哆嗦,搓着胳膊慢吞吞弯下身子踩着石阶入了水。
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微凉的肌肤,阿丑舒服的哆嗦了一下,扶着岸边往更深一些的地方走去。水位抵达乳尖下方阿丑不敢再向前,落水後无法控制身体的失重感和窒息刺痛一直萦绕在阿丑的心头,多少有些瑟缩得手里抓着东西。
江雁回与他保持着两步的距离,故意捉弄阿丑似的不让他碰到。水雾浸润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委屈清清楚楚写在脸上,阿丑不去要求什麽,只默默底下脑袋,抓紧了手中的扶手。
和缓的水流声响起,低头装郁闷的阿丑悄悄扬起了嘴角,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当即果断松开了扶手扑向走来的江雁回,结结实实挤进了女人的怀抱中,八爪鱼似的缠在江雁回身上。
漂亮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柔软的双臂攀着江雁回的肩膀,热乎乎的脸蛋蹭着江雁回的脸颊。
阿丑第一次在江雁回身上耍小聪明,尽管江雁回大概率是看出来他的故作悲伤,阿丑却因为她愿意配合而感到无比幸福。
“逗我玩呢?”江雁回拖住了挂在身上的阿丑,扶着他腰确保不会在小幅度晃动下掉入水中,低下头看着笑个不停的人,不自觉也染上了笑意。
热热的水流随着晃动在後腰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阿丑忍不住擡腰闪躲。
“痒——”
陌生又突兀的声音突然出现,阿丑笑容戛然而止,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江雁回。每当遇到害怕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事,阿丑就会下意识的求助江雁回。
江雁回不比阿丑好到哪去,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她说出的,整片温泉池只有江雁回和阿丑,既然不是江雁回,那只能是阿丑了。
“你刚刚……”
阿丑确认不是幻听的同时迅速捂住了嘴巴,刚才的声音既沙哑又低沉,好似粗粝的砂纸擦过光滑的瓷器,不能说难听,但绝对算不上好听。
自从白发老者说他还有恢复说话的可能,阿丑幻想过无数次开口说话是什麽场景下,江雁回又会是什麽反应,久违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麽。
结果竟是被痒的受不了,喊了个痒出来。
在江雁回期待的目光下,阿丑艰难张了张口,嗓子里好像有一团棉花牢牢堵住发声的地方,阿丑着急地蹙起了眉头。
就在阿丑跟嗓子作斗争,一只手抚摸上他光洁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阿丑焦躁的情绪。
“能开口就是个好兆头,不着急,慢慢来,别伤着嗓子。”江雁回的语调和缓,轻而易举的安抚住阿丑急功近利的焦躁心情,随着後背地抚摸渐渐平静下来。
原以为江雁回邀请一同泡池解乏洁净的同时做些刺激的事,毕竟一路上的驿站在江雁回看来都是不干净,不愿意在那种环境下进行亲密接触。
听到自己开口说话後,江雁回表面看着与寻常无异,但阿丑还是感觉到了江雁回行为的不同。比如没再胡闹而是快速擦洗干净上了岸,又比如阿丑烘干头发後等在屋外的张医师。
明白是谈论关于他开口说话的事,阿丑乖乖地站在江雁回身侧,靛蓝色的衣裳衬的刚洗完澡的阿丑水润白皙,烘烤干的长发没来得及束起,仅用一根发带绑着垂在身前,当真好似已嫁人的郎君。
“王尊给的药方在下看过了,确实是治疗嗓子和调理身体的好方子,不然阿丑也不能在那麽短时间开口吐字,可继续按照此药方吃下去。”张医师看了眼阿丑,面不改色继续道:“依照王尊的说法,阿丑会在刺激下开口,或许可以多尝试一些外在的刺激,有助于加快进度。”
阿丑小脸一红,所以知道病人与患者之间不存在什麽羞耻可言,但得知江雁回把在温泉池的情况告知张医师,脸皮不禁有些发热。
“需要刺激?”江雁回若有所思,看向了思绪飘去了九天云外的阿丑,笑了下,对张医师道:“本尊知道了。”
重新说话不再是渺茫的期望,阿丑心情跟着好了起来,恨不得哪天睡醒睁开眼,就能自如的与人对话。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要亲口对江雁回说,书面表达总归浅显了些。
所有人都在努力帮助阿丑重新说话,阿丑自己自然更不能懈怠,张医师走後主动翻出了许久未用的认字书,捧着对照着字尝试发声,哪怕发不出声音,熟悉口型也是好的。
就当阿丑沉浸在努力的积极喜悦中,当晚毫不知情江雁回想什麽的可怜小白兔阿丑被拦腰抱起扔在了床上,从一开始期待的顺从,到两次下来咂摸出不对劲想跑,阿丑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翻来覆去摊煎饼一样的折腾,刺激到指尖颤抖到麻木,失神的双目无法聚焦的放空,大脑已经爽快到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
饿了一路的江雁回终于在今夜吃了个饱,阿丑自觉里里外外透满了独属于江雁回身上的幽香,好似要融化成一滩水,只晓得随着晃动来回起伏。
爽过头就是无法承受的难捱,阿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窗外亮起的白光,迟钝的大脑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这是天亮了。
一夜的旖旎,阿丑身心得到了重新开发,更深一步的意识到往日里江雁回对他有多麽的善待和温柔。
自然除了身体上的爽快,阿丑还在好几次濒临失控的绝望中张口吐出了一个词——不行。
府内的人欣喜于阿丑进步神速,纷纷道他要不了几个月定然能正常说话,只有阿丑知道是怎麽被江雁回逼出来的进步,每每碰到夸赞他的人,脸便红的恍若三月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