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漫过梦都机场的玻璃穹顶,将候机厅染成一片淡金色。
虽是大早,机场却已经热闹非凡。
在候机厅的宓洛灵指尖反复摩挲着登机牌的边缘,仿佛那薄薄的纸片是通往未来的唯一钥匙。
航站楼的广播声、行李箱滚轮的嗡鸣、人群的低语交织成一片混沌的背景音,却丝毫掩不住她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外,一架架银翼巨鸟正缓缓滑行,动机的轰鸣声透过隔音玻璃传来,化作低沉而持续的白噪音。
她思绪万千,那个曾经连买杯奶茶都要和她报备的男人,那个出去约会都要自己出钱的男人,如今竟是魔都张家的继承人。
想到这里,宓洛灵的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张凡啊张凡,”
她轻声自语,指尖划过手机屏保上两人依偎的合影。
“你这个坏蛋,瞒我瞒得这样深,等这次我们和好了,非要你在外滩为我办一场世纪婚礼不可。”
她咬住下唇,眼底却漾开涟漪般的笑意,连候机厅玻璃幕外掠过的机翼,都仿佛缀满了水晶灯的光晕。
候机区的广播正在播报航班信息,将宓洛灵拉回到了现实,她下意识握紧登机牌,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激动。
就在这时,宓洛灵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风希”两个字。
宓洛灵稍作迟疑,这须臾数秒仿若被无限延长,其间充盈着细腻的情感涟漪与理性的斟酌权衡,然而,她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姐姐~”
电话一接通,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黏腻,又带着若有似无的喘息。
“我……”
宓洛灵蹙起精心描画的柳眉。
“风希,别闹,我要去魔都找张凡呢,马上就要检票登机了。”
话音未落,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同时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宓洛灵的心猛地揪紧,她的语气瞬间便从不耐烦变成了关心。
“你怎么了?”
“没事的……”
风希的声音变得虚弱,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如果换作他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这是以退为进。
“姐姐,只是刚才我可能是旧伤作,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姐姐快去赶飞机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每一个字都敲在宓洛灵的心尖上,使得宓洛灵的关心之情油然而生。
宓洛灵几乎能透过电波看见风希苍白的脸额抵着冷冰的地板,痛苦地蜷缩着等待一个人去帮助他。
宓洛灵望着登机口不断闪烁的电子屏,咬了下唇。
“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来,送你去医院。”
挂断电话时,她最后看了眼飞往魔都的航班信息。张凡既然准备了惊喜,晚些揭晓或许更有意思——她这样告诉自己,高跟鞋已经转向了出口方向。
毕竟张凡还没和自己坦白惊喜,那他肯定是没有准备好!相比之下还是风希的事情更加紧急。
宓洛灵不停地说服自己,同时迅赶往风希的住所……
时间来到午后,另一端的魔都。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咖啡厅的实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焦香与甜点的微甜,低回的爵士乐如同背景里温柔的溪流。
张凡与墨沉舟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气氛既熟悉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微妙。
墨沉舟向后靠向椅背,腕间的手表在光线下闪过一道低调而精准的反光。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却如探照灯般落在张凡身上。
“行啊,张凡,”
他开口,声音带着熟稔的调侃,底下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现在藏得挺深。没想到你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魔都张家的继承人。要不是这次项目对接,我是不是得从财经新闻上才知道这事儿?”
张凡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像是要搓掉那不存在的尴尬。他扯出一个招牌式的、略带憨气的笑容,声音却透着实诚。
“沉舟哥,我真没想瞒,”
他解释道,语稍快。
“家族这事……我也才被找回去三个月,天天忙着接手家业,脚不沾地,光应付那些老规矩就头大,真没来得及细说。我的锅,绝对我的锅!这样,下次搞个宿舍聚会,地方随你挑,我请客,保证让大家尽兴!”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