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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辩论（第2页）

他略作停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宓洛灵剧烈颤抖的肩膀，才继续道。

“你又何必像现在这样，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追问，寻求那点可怜的心理安慰？即便我现在顺着你的心意，说些你想听的软话，那层自欺欺人的糖衣，又能掩盖得了你背叛张凡的铁一般的事实吗？”

“我没有！我没有背叛张凡！我爱的一直是他，从来都是他啊！”

宓洛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尖利，泪水瞬间决堤，冲花了精心描画的眼妆，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狼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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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闻言，非但没有动容，眼底那抹近乎残酷的笑意反而加深了几分，他轻轻反问，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内容却锋利如刀。

“哦？你口口声声说爱他？”

他微微前倾，带着一种迫人的审视。

“那你告诉我，一个真正深爱着张凡的女人，怎么会……转身就和别的男人去开房呢？”

这轻飘飘的一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刺宓洛灵最不愿触及的痛处。

“没有～不是那样的！我是被迫的……那天晚上我……”

宓洛灵试图辩解，话语却被哽咽切割得支离破碎，巨大的羞耻和委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出小兽般的呜咽。

“你不必向我解释——”

顾宸毫不犹豫地打断她，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到此为止的手势，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说服我，毫无意义，你也根本做不到。你真正该去面对、去说服的人是张凡，无论你的理由是真是假，都该去对他说。不过，”

他话锋一转，透出几分冰冷的嘲讽。

“既然张凡特意拜托我，让我用些‘手段’逼你回来，看来你在他那里，并未能成功求得原谅，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的？”

“凭什么！”

宓洛灵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刺穿了心脏，歇斯底里地大喊出来，所有的理智和体面都在这一刻崩塌。

“我只是……我只是犯了一个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肯原谅我！为什么都要这样逼我！”

她挥舞着手臂，状若疯癫，引得不远处枝头的麻雀都惊飞而起。

顾宸看着她这番失态的模样，脸上掠过一丝更深的不耐与疲惫，他淡淡开口，声音里透着彻底的疏离。

“原谅你？宓小姐，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并不欠我什么……你的债，你的孽，自始至终，都只欠张凡一个人。”

宓洛灵像是濒死的困兽现了最后的突破口，染着丹蔻的指尖猛地刺向辛梦璃，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形。

“那她呢？！”

她浑身颤抖，目光却像淬毒的钩子。

“她之前不也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原谅她！”

这声质问撕裂了空气。

顾宸眉头骤然锁紧，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他自然知道宓洛灵意指何事——那段关于辛梦璃与李文豪的过往。

一股被触及逆鳞的怒意在他眼底凝聚，但他开口时，声音却是一种刻意压制的、冰冷的平静。

“不错，梦璃过去确实眼盲心迷，与他人有过一段。”

他向前半步，以一种绝对保护者的姿态将辛梦璃挡在身后，目光如刃，直刺宓洛灵。

“但她从未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同时，将身体慷慨地赠予旁人。那时，她至少坦荡地告诉我，她不爱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

“不肯放手的人，从头至尾，是我。”

见战火猝然被引到自己身上，辛梦璃却并未惊慌。

这位素有“梦都商业女王”之称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寒芒，随即化作盈盈笑意。

她轻轻揽住顾宸的手臂，指尖在他西装袖管上安抚性地按了按，然后转向宓洛灵，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不是的，老公，”

她先仰头对顾宸柔声纠正，眼波流转间尽是坦诚。

“现在回想，其实那时我心里早已有了你，只是我自己愚钝，未能及时看清那份心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