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问,不仅坐实了她“横刀夺爱”的罪名,更用“自甘堕落”、“不光彩”等词汇进行人格羞辱,试图利用社会道德压力让她崩溃。
刹那间,一连串毫无实证、仅凭宓洛灵一面之词和街头巷尾的流言编织而成的提问,如同密集的毒针,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记者们的意图昭然若揭:他们不仅要凭借单方面的说辞,将张凡彻底定性为一个见利忘义、对落魄女友始乱终弃的“渣男”;更要凭借想象与恶意,将秦心悦塑造成一个依仗家世美貌、肆意破坏他人感情的“邪恶”第三者。
这不仅仅是一次采访,更是一场预设结局的公开审判,企图用舆论的绞索,将两人牢牢捆缚在道德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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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排山倒海般的污蔑,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张凡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但预想中的尴尬或慌乱并未出现在他脸上。
恰恰相反,一种冷峻到极致的平静,如同坚冰迅覆盖了他原本温和的面容。
他的动作快过所有思考,那是一种源于本能的守护——身形猛地一侧,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将秦心悦更紧实、更彻底地护在自己挺拔的身影之后。
他宽阔的肩膀仿佛一道突然升起的壁垒,不仅挡住了那些闪烁不定的、带着贪婪与恶意的镜头,更将一切中伤与风雨隔绝开来。
他抬眼,目光如淬了冰的寒刃,穿透喧嚣的人群,精准无误地直刺向泫然欲泣的宓洛灵。
周遭的嘈杂似乎在这一刻被无形地滤去,他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像是一记重锤,带着穿透耳膜的清晰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宓洛灵,请你自重!”
这句话一字一顿,既冷且硬。
“我们早已分手,原因你我心知肚明。”
紧接着,他的语调在提及身后之人时,生了一种奇妙的转变,那股冰冷的锐利悄然融入了不容侵犯的坚定与深沉的爱惜。
“心悦是我的妻子,我敬她、爱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分毫,尤其是用这种荒谬的谎言!”
这寥寥数语,既是掷向阴谋者的战书,更是响彻在全场,对秦心悦最深沉、最无畏的当众告白与扞卫。
在那一刻,他站成的姿态,本身就是最铿锵的誓言。
宓洛灵仿佛被张凡那斩钉截铁的维护刺穿了最后一丝伪装,肩头微微一颤,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成串地滚落。
她向前踉跄了半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又无力地垂下半途,声音哀婉得如同被遗弃的幼兽。
“张凡……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这个女人……对我如此决绝。”
她刻意顿了顿,让抽泣声在寂静中放大,才继续道,每个字都浸透着精心拿捏的痛苦与卑微。
“是,我承认,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张凡,我还是爱你的,我求你,回来吧,我保证……我以后满心满眼都只有你,我绝不会怪你……”
这番以退为进、示弱卖惨的表演,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痴狂、不计前嫌的深情受害者,无形中将张凡推至负心薄幸的道德洼地。
张凡的下颌线骤然绷紧,牙关紧咬,从齿缝间迸出低斥。
“宓洛灵!你不要太过分!我一再忍让,是给彼此留最后的体面!你若再这样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的警告已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如同即将喷的火山,试图用最后的气度压制翻涌的熔岩。
然而,宓洛灵仿佛完全屏蔽了他的警告,竟趁其不备,猛地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的腰身,将泪湿的脸颊埋在他胸前,语无伦次地哭诉,声音因“激动”而断断续续。
“不……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了!张凡,你走后我才现……我根本离不开你!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看似“中立”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煽动性的“同情”。
“是呀,张凡先生,宓小姐对你如此一往情深,甚至不惜放下所有尊严来挽回你,这份痴心天地可鉴!你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忍心这样伤害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呢?”
这话语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周遭不明真相者的窃窃私语和对张凡的指责。
“够了!”
张凡积压的怒火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他猛地力,近乎粗暴地挣开了宓洛灵的纠缠,力道之大让她险些摔倒。他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最后一丝容忍已被冰冷的厌恶取代,指着宓洛灵的鼻子,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