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拍卖会场。
何景的车消失在流光溢彩的车流中。顾宸独自步入这声色犬马的名利场。
拍卖场设在江畔一座历史悠久的老洋楼内。水晶吊灯将大厅映照得金碧辉煌,衣香鬓影,低语窃窃。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雪茄与一种属于顶级资本的、不动声色的张力。
众人交谈着,目光却不时投向展示台后方,对那传说中的压轴品充满好奇,所有人都在暗自揣测那压轴珍品究竟会落入谁家,又将以怎样的天价刷新纪录,最终被哪个世家收入囊中。
顾宸独坐一隅,对周遭的一切浮华视若无睹。
今天,他的目标明确,而对于其他人口中的压轴品,他丝毫不感兴趣。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拍卖师的声音和那尚未出现的玉牌。
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落槌声都让他指尖微颤。
拍卖会很快开始,流程稳步进行,一件件拍品被拍出。
顾宸一直等待着心中志在必得的那间拍品。
流程过半,当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用绒布托盘捧出那枚玉牌时,顾宸的背脊瞬间绷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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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拍品,羊脂白玉,白玉璃龙纹玉牌一枚,据说乃上一任主人挚爱定情之物……”
拍卖师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灯光下,白玉温润莹透,螭龙盘绕,线条古拙而流畅,边缘处那一道极细微的、唯有他知晓的磕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似乎是记忆中母亲时常摩挲的地方。
拍卖师用夸张的语气介绍着它的材质、工艺、年代与传奇般的“定情”故事,最后朗声道。
“起拍价,oo万!”
“oo万。”
顾宸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举牌。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瞬间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他在用这种方式宣告决心,劝退那些意在试探的收藏家。
果然,几轮小幅加价后,一些竞争者偃旗息鼓。
价格稳步攀升至oo万,这已接近玉牌在市场估值的最高位,场中只剩下零星两三人还在犹豫。
顾宸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给出最后一击。
在他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想要拍下玉牌收藏,定然是不会花高出玉牌本身价值的价格去竞拍的……
“oo万。”
一个清脆的声音,自二楼的包厢传来。
由包厢外的侍应生代为举牌报价。
全场一静,所有目光倏地聚焦而上。包厢的单向玻璃隔绝了所有窥探,只留下一片神秘而压迫的阴影。
顾宸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蹙紧眉头,直视那一片幽暗,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举牌示意加价。
“o万。”
“oo万。”
包厢内的报价紧随而至,毫无间隙,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从容。
顾宸的指节捏得白。他无法理解,对方为何会对玉牌如此执着,现在的价格明显出其实用与收藏价值……
沉默在空气中凝固了数秒。
顾宸深吸一口气,胸腔内气血翻涌,他再次抬手,声音沉了下去。
“oo万。”
全场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已经到了这个价格,还要一次加价oo万,这已远寻常竞拍的节奏,近乎是一种情绪化的对抗。
看来这个年轻人真的势在必得!众人纷纷回忆猜猜顾宸的身份,想知道他是哪一家的公子哥。
毕竟,oo万已经远远过了这个玉牌的价值,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压轴品来的,谁会为了一个玉牌花近ooo万。
顾宸凝视着那个包间,心中的紧张感愈强烈,他绝不能让他人夺走这块玉牌,因为那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他必须将其拍下……
这次加价oo万,他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
然而,那包厢内的回应更快,更决绝,仿佛早已等待多时,侍应生如同接到命令般举牌示意。
“ooo万!”
数字落下,满场俱寂。
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