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走上那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
老子点头:“三日后,紫霄宫门开,大能皆至。你需以本相入宫,不可持器,不可凝符,不可引阵。听道之时,道自显,非你求,非你争,而是你之存在,能否让天道‘听见’。”
玄阳应下。
通天教主忽然道:“你可知为何符道会被排斥?”
玄阳摇头。
“因为你是从混沌中来的。”通天教主目光深邃,“天生无根,无族,无亲,无师承之脉。你拜我兄长为师,是后来之事。可天道记的是初生之相——你非神,非仙,非妖,,是混沌灵根自化之体。这种存在,本就不在洪荒原定的道统序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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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接道:“所以,你必须去。不是为了学什么,而是为了让天道‘看见’你。看见一个异类,也能承载大道。”
老子最后道:“听道千年,千年之内,若天道未认你之符,法则反噬将至。届时,不只你,整个符道传承都将被抹除。山石草木中的符纹,会自行溃散,如同从未存在。”
玄阳沉默良久。
然后,他抬起手,轻轻按在眉心。
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符纹,没有光,没有热。
可他知道,它在。
他轻声道:“若符道该灭,便灭在我这一身。若不该灭……”
他抬头,目光如铁:“那就让它从紫霄宫开始。”
通天教主笑了:“好。”
元始天尊微微颔。
老子转身,紫气随行,身影渐淡:“三日后,我在宫门等你。”
两人相继离去。
通天教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你画符如出剑,我出剑如画符。到了紫霄宫,别忘了——你手里没笔,但心还在。”
风起,人已空。
玄阳独自立于云台,望着东方天际那团凝聚不散的紫气。
他知道,这一去,不是为了成圣。
是为了让符道,真正活下来。
他缓缓闭眼,不再感知地脉,不再查看符纹,只是让自己沉下去,沉到最深的灵根源头。他要以最纯粹的状态,走进那座宫门。
三日后。
他睁开眼。
脚下的石缝中,符纹停止了生长。
不是断了,而是……在等。
等他迈出第一步。
他抬脚,踏下云台。
石面裂开一道新缝,符纹从裂缝中缓缓溢出,像血,像脉,像某种即将苏醒的呼吸。
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
东方,紫气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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