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哼”出两声,道:“我……不中用,苦了我四郎了……”
顾四郎好似亲了亲她,安慰道:“是我的娇娇三娘太娇太小,怎的是不中用呢?四郎喜欢还来不及呢……待我来亲一亲,润一润它……”
过得一会儿,只听那三娘又是一阵长叹丶颤声喘息丶娇声唤道:“四郎……你……快上来……”
隔墙这头,黑暗中,已是说不尽的绮靡,弥漫在帐中。
徐菀音听着身後那人喉头重重的吞咽唾液之声,自己的身子也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身後那人也不说话,只一伸手便抄到她身子下面,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徐菀音只看得见他一双晶亮亮的眼睛,似迸着火星。
隔壁三娘和顾四郎的声音,已变得甚有节奏,伴着一下一下的床架之声,和那三娘愉悦的低声呻吟,顾四郎偶尔低问一句:“这样……好麽?……四郎想……再快些,成麽……”
徐菀音心中也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排斥,或是被先前那碗烧酒迷了些神智,搞得她现下迷迷瞪瞪地糊涂着,心想,他若是过来,自己便说些重话斥退他,又想,须得说哪样的重话呢?这屋子太过透音,自己说话若是被隔壁那对夫妻听了去,又怎生是好……实在想不清明,脑中混乱一片。
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那世子爷到底没忍住,凑身过来了……徐菀音好似嗓子眼里痉挛了一般,一个低哑的叫声即将冲出。
却感到耳边一热,那人的嘴已贴上她耳廓面颊,极低极低地颤声问她:
“菀菀,回家拒了二皇子,应了我,可好?”
徐菀音在极度紧张中,突然听他问出这麽一句,想起他先前就说过要上门提亲的话,自己也想过,这个身子丶这颗心便都要给了他……
此刻在这暧昧无边的黑暗里,听他如此直白地对自己问出来,想对他说好,又突然犹豫,心想若此刻说了好,他会不会立时就要……
隔壁春声愈烈,狂乱冲抵得越来越快,那三娘拼命压抑的凌乱娇息,一阵又是一阵地传过来。
徐菀音心乱如麻,猛然将两手捂住了双耳,大大地睁着双眼,看着眼前那人。
然後,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宇文贽等这一刻,好似已等到了天荒地老。
他看入她如若星辰般的眼眸,生怕她方才的点头,其实是自己的错觉。
便伸手捧住她小脸,颤声又问:“是应了我了,对麽?”
她又点头,小嘴蠕动着,用气音说出一句:“你……不许……乱想!”
宇文贽心中狂喜,身上好似有无穷无尽的气力,几乎能将他的菀菀丶连同这架床榻一起擡抱起来。听她令自己“不许乱想”,忙点头,又是摇头。仍是没忍住捧了她脸,凑过去吻住她小嘴,只短短一息,便匆匆放开。
徐菀音便见那世子爷突然坐起身来,下了床榻,几下就披上外袍,悄没声地出了门。
世子爷自然知道不能乱想,可他的身体却何尝听他使唤,早已如狂龙钻天,怒然顶礼。若继续留在他的菀菀身边,怕是再也压之不住。只能赶紧冲到那冰天雪地里,自行平息。
次日再行时,只见漫山遍野晴雪绵延,昨晚的一夜罡风,已将天空中的雪意吹的无影无踪。
世子爷自是一派神清气爽,气宇翩翩。
他早先在那青崖药谷时自顾自地说了那话,道是要到岭南徐府提亲,心中却并不踏实笃定,因毕竟未曾当了徐菀音的面,看进她眼睛说出那提亲之辞来。
随後果然听到徐菀音独自离开的消息,那小女郎好似根本未曾听过宇文世子的“提亲”一说。恐怕在她那处,甚至都未曾有过“世子提亲”这件事。
搞得那世子爷好生萎靡难过。
後来他独自潜入太子东宫救人,成功救出她後,一个没忍住强吻了她,竟将她吻得泪流满面丶委屈万分。
这一切的一切,将个从未在男女情事上费过心思的年轻世子爷搞得心绪紊乱丶手足无措。
他本无骄矜之意,自从十五六岁时开始驰骋于战场,便一直以为人生乐事莫过于“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後得皇帝亲封重用,在京城里堪称一等一的俊才风流,得无数贵女娇娘青眼相看,他却从来是眼中无有红妆丶心中不解风情。
直到遇见“徐公子”,他才慢慢识得“愁滋味”……竟是从此便将一颗灼热之心附着在她的身上。即便还在那“徐公子”男女不辨之时,就已然起了“抛却一切丶也想要她”的念头,且一发不可收拾。
确是一往无前了,却未及琢磨——他的“徐公子”,他的菀菀,心中又作了何想!
昨晚,于这青泥岭隘口“醉仙居”的一夜,他终于从菀菀那里,要来了一个轻轻的点头。
却是令世子爷心中最重的那块石头,落了地!
叫他如何不心花怒放丶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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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