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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起势之人除了宁王还会有谁(第1页)

徐家起势之人,除了宁王,还会有谁?……

京城,卫尉寺少卿徐渭大人位于朱鹄大街的御赐宅邸,朱门高墙,庭院深深,在旁人眼中是泼天的恩宠,于徐渭看来,却是一座华美而窒息的囚笼。

从封疆之吏岭南郁林都督,被骤然擢升为京中卫尉寺少卿,如今的徐大人,名义上掌管着璀璨的皇家器物,实则是被拔去了爪牙,成了彻头彻尾的“天子家臣”。每日上值,手指拂过那些冰冷而精致的礼器,他仿佛都能感到,皇帝李琼俊那无处不在的视线,正透过这些死物,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徐大人比谁都清楚,皇帝将他一家老小弄到这天子脚下,不过是要让北疆的宁王投鼠忌器……

又或,亦如皇帝身边那位慈眉善目的小公公所说,陛下心中……对菀菀仍有馀情执念,如今“善待”菀菀家人,不过是想借了这条线,图得个令佳人心安心悦!

就便是目光一向短浅的夫人卢氏,也不敢去信了这般说辞啊!

每当夜深人静,无尽的悔恨便如毒蛇般噬咬着徐渭的心。当年,因畏惧还是太子的李琼俊的威胁,他选择了妥协,放弃了女儿菀菀,致她生死不明……徐渭後来打听到,终究是宁王救下了菀菀,却已是个记忆全无的菀菀。

他喟叹不已,记忆全无……甚好甚好!既如此,自己心中那份深重的愧疚,暂时没了对峙,令他还能掩目塞听一些时日……他实在无颜面对菀菀,明知她被宁王带去了北疆,竟连一封问询的书信都不敢寄出。

他深感自己的无能与懦弱,昔日统御一方的气概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沉甸甸的无力感。他日渐沉默,终日郁郁寡欢,身体在悔恨与郁结的煎熬下每况愈下。

而夫人卢氏,本就不甚精干,面对京中陌生而复杂的人际丶与丈夫的消沉,全然无能为力,只整日怨天尤人。京城徐府,毫无岭南时的开阔气象,只剩下一片愁云惨雾,真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在“皇恩沐浴”下,一步步走向无声凋零。

皇帝李琼俊对徐渭本无甚期许,将其一族置于京畿,充作“人质”之意图昭然。然而,便是这般轻省无需担当的卫尉寺少卿之职,徐渭竟也似不堪重负。

一日,徐大人巡视库房时,下属为查验一批新贡的海外沉香,不慎打翻烛火,火星溅入一旁待修的陈旧灯笼与锦缎堆中,顷刻间火舌窜起,虽衆人奋力扑救,仍将卫尉寺一座偏仓引燃,内里所藏历年节庆所用灯彩丶仪仗丶锦帷等物,折损竟达半数。

徐渭自知犯下滔天大罪。他本就身处无谓漩涡中无力自拔,更况无端惹祸上身;家中卢氏也常冷言冷语,悔不当初;年方十七的大儿徐晚庭身体虚弱,求不得仕进,被他母亲怂促尽快生子,竟至有些耽溺女色。气得徐渭更觉无望,便在这般左右皆觉无路可走的情形之下,即刻上表自请罢官夺爵,下狱论死。

一批清流言官更是抓住此事连日上奏,弹劾之声不绝,力主严惩以儆效尤。

然而,皇帝李琼俊却将此议一再压下。他自然想留下一个活着的丶待罪的徐渭,远比一个死去的徐渭更能牵制徐菀音丶牵制宁王。

直至流言渐起,谓陛下无端徇私,有损法度威严。皇帝见舆论鼎沸,知不可再强留。遂下旨,痛斥徐渭渎职失察,罪无可恕,然念其旧日微功,特开天恩,免其死罪,革去所有官职,贬为看守皇陵的役使,即日携家眷前往京郊陵园,非诏不得返京。

被押送出京那日,天色灰蒙如铅。徐渭垂首缓行,面色是一种枯槁後的淡然,曾经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屈辱加身,反倒激出他一种奇异的平静,俨然已是万辱不惊。

他心中一片死寂的清明,何曾料到自己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盘算取舍,最终竟落得满盘皆输,好好一个从二品的边吏,最终竟沦落至看守皇陵的役人,从云端直坠,落入蝼蚁之境。这岂止是宦海沉浮,简直是命运最辛辣的嘲弄。

夫人卢氏则全然崩溃,栖栖遑遑。她步履蹒跚,发髻散乱,一路嚎哭不止,那哭声凄厉刺耳,初时令人心生怜悯,听久了,在那无尽的怨艾中,只馀下路人一声叹息与厌烦。

在京郊皇家陵园枯守一月,时光仿佛被拉长丶凝固。

起初,卢氏仍不免日夜垂泪,怨天怨地,徐渭则终日沉默,对着巍巍山陵与翁仲石马出神。

然而,日升月落,唯有松涛与鸦鸣为伴,极致的静默反倒压服了人心的焦躁。一家人的怨怼渐渐被这枯寂抚平,化作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但这死水般的平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先是过往的商队变得行色匆匆,货驮少了,马匹却多了。

随即,连平日里会捎些日用杂物前来丶顺道扯扯闲天的陵户老吏,也面露惊惶,压低了声音说京城四门盘查骤然森严,夜里常有大队兵马调动的沉闷声响。

一日,几名怒马骑士如旋风般驰至陵园外围。他们并不入内,只勒马立于高坡,远远眺望,那审视的目光锐利如鹰。其中一人甚至策马靠近陵园入口,丢给守门老卒一小锭银子,询问的却不是陵事,而是近日可见大规模军队过往。

徐渭远远斜睨,知道那些骑士乃是探马,却不知那探马隶属何方。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烽火将至的气息。京郊的百姓虽不敢妄议,但那紧闭的门户丶匆匆收摊的市集,无不透出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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