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浣月冷笑道:“恢复得倒快。”
他咳嗽了一会儿,擡手挥了挥,飘在空中的阴火符便熄灭了。
黑暗中,一具满是凉意的身体靠过来拥住她将她抱起来,继续往暗道中去。
“夫人喂了我那麽多丹药,我怎麽也得爬起来继续好好当牛做马。”
颜浣月嗤笑道:“既然要当牛做马,那你先放下我。”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走了一会儿,又道:“你有些硌人,也轻了许多。”
颜浣月说道:“你也会嫌别人硌人?”
他轻声说道:“我没有嫌你,此战劳累,你以後该多吃些东西了。”
似乎走了许久,久到她都有些发困。
忽地一阵石壁震动的响声过後,颜浣月感觉到一股寒凉侵袭而来。
裴暄之将她按在胸口,自他衣襟之下传来一阵源源不断的热意。
颜浣月知道那是她炼制的辟寒珠。
“好乖……”
一个凉丝丝的吻落在她眉心,黑暗中,他轻声说道:“宝盈,你会喜欢跟我待在这里吗?”
颜浣月只觉得自己被放到了一处软榻上。
他挪到一旁不知道捣鼓了些什麽,没一会儿,一个温热的东西抵到她唇边。
他跪在她身边轻声说道:“冻得又凉又硬,才热的,你尝尝。”
像是点心之类的东西,透着一股子微微的甜。
颜浣月别过脸去,“谁知你要给我吃什麽东西。”
“若是你不放心,那我吃了再渡给你?”
颜浣月往後缩了缩,“你也不嫌恶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并未因她的嫌弃而生气,只是换了一种自觉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那你吃了渡给我,我不嫌,我从你嘴里吃一些,你总该信了。”
颜浣月蹙眉道:“你怎麽回事?”
他漫不经心地反问道:“能怎麽回事?”
他的声音很清淡,听不出什麽情绪,好像他这种非同凡响的路数是什麽随意而寻常的事。
颜浣月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竟然有些想笑,“姐姐怎麽了?我不是一直都有病吗?”
颜浣月抿了抿唇,转过脸摸索着爬到小榻边角处,“把这红绳解了,我可以当作没见过你,不过,你也别想往宗门打什麽歪主意。”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
“然後呢?往後,与我分道扬镳,做不相识吗?”
颜浣月垂眸,没有应答,只是说道:“你先解开绳子,否则,这算什麽?我是你的囚徒吗?”
裴暄之说道:“好好的何必突然说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颜浣月额角青筋隐隐,“裴暄之……”
她被压制了气力,说话的声音也细细软软的。
黑暗中,裴暄之说道:“我没什麽定力,姐姐别这会儿跟我哼唧,我原本真的什麽都不想做。”
颜浣月冷笑道:“少在这故意混淆视听,给我解开!”
裴暄之默了默,反而走得离她更远了,声音冷淡,“你别对我生出那麽深的戒心,我并不与宗门为敌。”
他话音刚落,颜浣月觉得自己袖中放着的铜钱飞了出去。
“它应该护了你两次。”
颜浣月怔怔地看向黑暗中说话人的方向,“那魅魂是你?为什麽。。。。。。我是在天堑底捡到的。”
他的声音很轻,没什麽情绪,“原本在这里镇着,封印松动,你有到此,它便寻上了你。”
颜浣月的心情有些复杂。
“你方才晕倒,是因为帮我抵挡那两次之後也伤到了吗?”
他慢悠悠地说道:“这不算什麽,只要你别抗拒我。夫人想想,我父亲是天衍宗掌门,我没道理跟那些邪魔外道牵扯,就算以前有过些许牵扯,等我去天衍宗之後也没道理继续,是不是?”
一缕凉意缠上了她的脚。
“你受伤了,怎麽身上还有一股。。。。。。怪味,你遇上过男魅是不是?你被惑住了,是不是?”
黑暗中,她感觉到他在给她小腿上的伤涂药。
那混着魔血的魅妖挺香的,香气还十分清雅,在他看来却是“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