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没有向他哭诉当时的委屈和愤怒,也没有露出被“人赃并获”的恐惧。
她试图粉饰太平。
秦邵宗心里一直捂着的那把火,忽的就像被浇了油一样噌地暴涨,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得慌,叫嚣着要宣泄。
男人额上青筋绷起,皮笑肉不笑:“我以前便觉得夫人长了一身的熊心豹子胆,如今看来,豹子胆确实有,但这心肝有没有还不好说。”
这房门不太隔音,黛黎不想在走廊里说话。
她主动上前,挽着秦邵宗的胳膊,“君侯哪里的话,时事造弄人,许多事都是逼不得已。别站在外面了,您随我进屋去。”
暗香浮动,那阵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秦邵宗面上的嘲讽隐去,只冷着脸站着不动。
黛黎依旧挽着他的胳膊,试着带他往前,结果因为秦邵宗的身高和体重都远超于她,没能带动。
拉不动,黛黎干脆松开他,“君侯漏夜前来,口干舌燥否?不如我给您倒杯茶。”
她回自己的房间,迈开脚後听到了脚步声。
“呯!”房门被甩上了。
腰上一紧,黛黎整个被捞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後,她的後背抵上冰冷的木制门板,前面是他。
黑甲未卸的男人更显伟岸,窗外电闪雷鸣,光亮偶尔大盛又隐没。然,黛黎半分光都看不见,她被他笼着,抵于门上,连呼吸间都是那浑厚的雄性气息。
“当时在城中为何不来寻我?为何和那小子暗中南下?”每一个字都仿佛被狠狠碾过後才吐出。
暴躁的,带着火。药味。
黛黎心道糟糕,看来是粉饰不过去了。她垂眼,麻溜认错的同时,将一口锅扣在青莲教的头上,“对不住啊,都是青莲教给我儿派了个远行任务,我不放心他独行,遂执意跟着。我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告知您一声,但想到您和青莲教水火不容,我就……”
“说谎!”
铿锵有力的二字把黛黎砸懵了。
黛黎忙擡眼,错愕地看着秦邵宗,红唇张合了下,竟没能说出话来。
秦邵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哪怕房中昏暗,亦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先前在南康郡被她骗了一回,他就发现这狐狸骗人很有一套,真话假话掺着说,适时还会卖可怜。
方才她眼睛一垂,可怜兮兮地说话,那种熟悉的感觉便又来了,比外面的惊雷还要叫他难以忽视,冲得他头昏脑胀。
卖乖装可怜一等一的厉害,认错那是一个干脆利落,就是永远不改。
若有下回,他肯定她还敢!
秦邵宗太阳xue突突直跳,见她张嘴似还想说,干脆以手卡着她的下颌,将之擡起。
说话不好听,那就别让她说。
他俯下去,狠狠亲吻那张红唇。
黛黎知他在情事上向来凶,但还是头一回感觉到了“凶”後面更加显眼的“狠”。她完全被摁在门上,动弹不得,连气音都发不出来。
那股在秦邵宗胸腔里捂了几日的暗火,终于寻到宣泄之处,汹涌澎拜,来势汹汹。
卷着她,啃咬着她,也来回扫荡。
黛黎被迫仰着头,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直觉她的嘴唇和舌头上都被他咬出浅浅的牙印来。
银丝牵出一线坠下,先是晕在一个小点,慢慢的,小圆点开始扩大,最後晕湿了一小片。
黛黎试图平息那阵滔天的山火,她踮起脚,主动勾起他的颈脖,试图扑灭他的怒气。
屋外雷声轰鸣,电龙作乱,房中令人耳红心跳的啧砸声接连不断。
沉了一日的天终于下出了大雨,大雨倾盆,哗啦啦地砸下,模糊了很多声音。
室外清凉,室内的温度却好似节节攀高,黛黎感觉自己要被吞没了,她侧开头,呼吸急促,眼里沁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扭过头,而他却仍旧不肯放过她。
男人先是一手圈住她的腰,凭臂力箍着人往上一提,另一条结实的长臂顺着她的腰线往下,到腿下朝上一托,几乎以端着黛黎的姿势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两人身高差将近二十公分,方才亲她,秦邵宗并没有直起腰,如今将黛黎抱得脚离地後,继续将人抵于门上。
骤然腾空之感令黛黎一惊,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胳膊。男人轻甲未除,肩胛那一块硬得很,黛黎抓不利索,只得改去抓他肩胛上的红披风。
他再次亲她的唇,还没喘匀气的黛黎下意识侧了侧头。
秦邵宗一顿,自她的红唇往下,吻落在了她白皙的颈脖上。
犬齿露出,叼着一小块皮。肉或啃或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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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521当天,黛黎和老秦见面啦~
咳,还没有结束,明天请早点来[黄心][黄心][黄心]
求求营养液[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