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发现了,这人在榻上是有点其他癖好。
他兴致忽的很高,心血来潮,一门心思给黛黎打扮。
不仅脖子上丶手上,秦邵宗还拿了两个金钏给她套上,项链往下拉了拉,当腰链用。还在其他地方挂了细细的金链子。
大致装点完,秦邵宗起身,单手捞起黛黎,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臂上,就这样抱着人下榻。
脚完全挨不住地,下又下不来,身後也无所依,黛黎怕自己掉下去,只得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秦邵宗抱着人在房中走了一圈,拿了两个物件,然後去了镜奁前。
“夫人,点灯。”
黛黎手里被塞了东西,她探出是一块燧石和小铁块。
这个时代别说打火机,连打火机的初始版本火折子都没有出现。
人们要点火,一般采用金燧和石燧的取火法,前者是利用阳光,後者是用燧石,即一种含磷矽质的石头和铁器碰撞,手动取火。
镜奁前有软椅,秦邵宗坐下,然後再让黛黎坐他腿上。
前面有灯盏静立,黛黎手里拿着东西,她没用过这玩意儿,加上她本来就不积极,打火打得稀稀拉拉的,好半晌才“啪嗒”两下。
秦邵宗拍了她一下,“别磨蹭,何时看完,何时回去歇息。”
说起这个,黛黎就有动力了。她侧了侧头,稍稍躲开耳廓上带着热度的亲吻,“你消停会儿。”
“你忙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秦邵宗话落,一口衔住那枚圆润雪白的耳珠。
黛黎打了个颤,又觉有粗粝的感觉像蛇一样溜入她的衣摆下方。一点点丈量,像树藤一样朝上生长,又变成舒展的落叶托住她。
集中注意力,黛黎拿着石头又敲了两下,总算见有火星子冒出来。
只是有动力是一回事,她会不会用又是另一回事,不知是否方法不对,黛黎敲了几回,那微不可察的火星子一次都没落在灯芯上。
“秦长庚,你是不是拿了个假的燧石给我?”黛黎撒手不干了。
“胡说,我来教夫人。”秦邵宗将手从她衣中收回,转而分别包裹她的两只手,手把手教她怎麽用燧石。
“啪嗒”,力道比先前黛黎自己撞的大许多,就那麽一下,灯芯便点着了。
“这不就成了,有何难?”秦邵宗笑道。
黛黎不满抿唇,心道还是火折子来得好用,只需吹一下即可。
想到火折子,她的思绪难免飘得更远了些,现已入秋,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凉。
渔阳郡在北边,那里的冬天更冷,用燧石打火,肯定打得手指疼,吃火锅烤肉生火都不方便,不如做一批火折子出来。到时她和州州,还有念夏碧珀她们围炉吃火锅。
火锅已经在眼前飘了,忽的胸前一阵凉意将黛黎拉回现实中。
她的帕腹松松垮垮,长长的琥珀项链在她颈上绕了两圈後,最中间那枚最大颗的兔形琥珀藏入高高的雪白中。
豆灯摇曳,前方的铜镜内映出一片亮色,金辉银芒,相互勾勒出一种奢靡雍容的艳。
帕腹的绳结近在咫尺,秦邵宗凑近,以尖利的犬牙咬住绳结,再往侧偏头。
柔顺的丝绸滑落。
豆灯之下,铜镜之中,雪白的画卷上又添了其他更加生动鲜艳的颜色。黛黎擡手欲将掉落的帕腹拾起,指尖堪堪触及到那杏色的小衣,忽的整个人被他端了起来。
原先是侧坐,如今成了正坐,她面对铜镜,背靠着他。
缓缓坐下时,黛黎呼吸微滞,腰部绷得很紧,完全顾不上拾那件掉落的帕腹了。
秦邵宗的呼吸随着她的收紧而骤沉,他适时伸手揉她的腰眼。
潭水被不算温和的风惊起涟漪,层层推开,掀出流水潺潺。
镜中映着花妖一般的美人,雪白的花枝缠着金丝银带,玉丶各色的玛瑙,琥珀和绿松石点缀在娇俏的花枝各处。
“夫人看下喜欢否?”他亲手一一装点,再次仔细丈量,爱不释手。
“不要戴这里,秦邵宗,你这个变态。”黛黎满脸通红,办事也不老实。她擡手欲摘下,又被他扣住手腕。
“先前夫人说这是夸人的话,看来你甚是喜欢。”他低声笑道。
偶尔有狂风巨浪拍过,花枝簌簌地抖,连带着在峡谷深处的兔形琥珀也被翻了出来。
“青州的这些东西还是次了些。”他赏够了瘾後,又一件件的衔着为她摘下来,抱着人回榻上继续後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