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染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他双眼被黑布蒙着,头往後仰着,後背紧紧靠在椅背上,呼吸稍微减弱。
她又喊了声:“殿下?”
谢渊这才缓了缓,起身坐直了些。
待毒性发作过去,他感受到身旁之人的气息,嘴角微微勾起,嗓音沙哑:“王妃妙手回春,研制的药丸果真有奇效。”
归染一听,便知他已无大碍,只是忍不住嘴角一撇,淡淡瞧他一眼。
这时候还有兴趣调侃。
“殿下,您体内的毒不能再拖了。”她不免担忧道。
谢渊并不在意,只淡淡“嗯”一声。
“臣妾能力有限,研制的解药不能彻底根除您的毒,”她盯着他瞧,又道:“臣妾听闻宫中御医很厉害,想着或许能解您体内的毒,只是。。。。。。”
她犹豫片刻,见谢渊并没出声表态,继续说道:“只是那御医不能随意出宫,若是在太後生辰之日能为您瞧上一瞧,定是极好的。”
谢渊听此,哼笑一声,调侃她:“王妃这想法若是被太後知晓,恐怕进去便出不了宫了。”
在大宛,自古以来皇宫里的御医都是皇帝御用。
直到现在,御医也只能为宫中之人所用,其馀外臣一律不准医治。
归染从小便守规矩,从不起逾越之心。
可凡是皆有例外,例如只要碰到与医术有关,她便只认死理,从不放弃任何可能。
“几日後便是太後娘娘的寿诞,到时大大小小官吏都会进宫祝贺,人一多,谁会注意殿下您呢?”
她直言不讳,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谢渊乍一听得她的话,不禁挑了挑眉,心中顿时有了些愉悦之感。
“王妃可真是胆大!”
他顺势擡手迅速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放于自己膝上。
归染来不及反应,顺着他的力道跌进他怀中。
她张口还想再继续劝说,忽听得男人凑近,亲了亲她脸颊,轻声道:“此事之後再说,王妃今日来可是有事?”
归染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话中似有含义。
她抓着他坚实臂膀,仰了仰头,凑近在他唇角亲了亲,轻声道:“多谢殿下能为臣妾着想。”
说完归染便想起身。
谢渊却突然擡手,捏着她下巴不让她远离,随即加深了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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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台内。
春日的梅花已然凋零,冬青看着院中那满地的梅红,对着正弯腰捡拾残梅的连翘道:“你说这院子如此空旷,在这梅树旁栽种些梨树如何?来年梨花盛开,娘娘定是欢喜。”
她边说边兴奋走近。
连翘并不多话,也不反驳,只轻声回她:“姐姐说的是,可梨树苗栽种至长成梨树至少需两年,这其中的两年哪来的梨花?”
她说的在理,冬青却不以为意,反驳道:“今年先栽种上,也不管它多久,总会长大的吧!”
她一向乐观,想到什麽便要尽快动手。
不等连翘劝说,便径自进了卧房。
冬青拉开衣橱,从中翻找着不知何时看到的一本农书。
平日衣橱内的衣物都是她在整理,抽屉内的医术也都整齐码放着,那农书却不见。
她又摸索着衣橱内的衣物。
突然,手触碰到一个类似硬硬的物体,利索地从衣橱角落里艰难取出来。
这东西被一块蓝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知为何,她很是好奇,鬼使神差地一层层打开了外面裹着的蓝布。
只见一条花蛇映入眼帘。
她猛地被吓了一跳,手一抖,花蛇掉落在了地上,她又连连尖叫着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