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染倒了一碗出来,将剩下的倒了些出来放进药罐里,吩咐连翘又送去了丞相府。
冬青还是生气,见不惯独自一人站在一边收拾着药房。
这药需得连续吃上四十九日,才能完全根除体内毒性。
归染回了卧房。
此时正坐在桌前看着面前那一整碗黑黢黢的汤药,小脸完全皱成了一团。
光是闻着那气味她都想吐,几次喂到嘴边又放下,真是完全喝不下去呀!
她在心里狠狠将虞朗又骂了个遍。
忽而,脚步声响起。
归染转头,却见谢渊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殿下!”她站起身去迎。
“你这是在做什麽?”谢渊坐了下来,轻撇一眼那碗药。
“我照着那药方熬煮了汤药,正要喝,殿下你怎这时候来了?”
归染将那碗药挪远了些,看向他的眸子里闪着亮光。
“想着你定是没吃饭便让人做了些送来。”
谢渊却伸手端过那碗药,递到归染身前,看着她道:“先喝药,喝完药正好与我一同用膳?”
归染垂眸看了看,不禁有些犹豫,她轻叹,现在还没准备好喝下去,但谢渊在这儿,她又不好推辞。
她缓了缓,深吸一口气,利落干脆地端起药碗来,几乎是完全倒进喉咙里一般,屏气凝神一口气喝下。
待碗里的汤药见底,她才立即放下了药碗,吐了吐舌尖,苦得她直打颤。
突然,嘴里被喂进一颗糖丸,清甜沁润舌尖将那股苦味冲淡了许多。
归染看向身旁,不禁弯了弯眉眼,甜意瞬间直达心底。
“甜吗?”谢渊嘴角上扬,宠溺问道。
归染点点头,耳尖通红一片。
用了膳。
归染将昨日虞归期来找她的事情同谢渊说了说。
“所以你与黄润从小便相识?”
他靠在床头拥着她,把玩着她柔嫩的手指,随意道。
“嗯,”
归染点头,轻声道:“不说了,早些睡吧。”便要转身躺下。
谢渊松开了她,也跟着躺下,两人各自平躺,黑暗里屋内寂静无声。。。。。。
归染侧身朝里,几次想转身却忍了下来。
她明知与他如此相处便好,可心底总是不满足。
这些时日,她努力的想要忘记之前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之前问也问过,他却从不愿与她说,那她便装作不在乎,不去想,努力过好当下便是。
尽管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似日常得不能再日常,她却总是觉得还不够,想要汲取的更多,比如此刻。
方才说了那麽多,他却只问出那麽一句,这样的相处虽表面看上去没什麽问题,却总让她産生不踏实感。
归染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
突然,天旋地转间,她被拦腰抱着翻了个身,脸颊贴上了他的胸膛。
鼻息间檀香淡了许多。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