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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四周都是红墙绿瓦。
北斗此时跪在御书房门外,房中时不时传出怒吼之声,书籍笔墨一一从里朝她砸来。
额角霎时渗出血迹顺着眼角流下,她却擡眸望了眼那周正四方的天,挺直了背脊咬着牙一声不吭。
“让她滚!”
皇帝宋淮川破口大骂着。
“祖宗欸!您可别为难我了,”高嬷嬷站在一旁焦急万分,跺着脚转来转去。
前日奉太後命令将这侍女送了来,他隔日便寻了不会伺候人的理由让人跪在殿外。
往日里也不见发过一回怒,娘娘要他如何他也顺从,怎这次怪会折腾人!
她脸上褶皱突起,瞬间变了脸色,快步踏出门槛,擡手便是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连伺候人都不会!”
北斗任由她打骂,从始至终没开口求饶。
待两边脸都红肿无比,斥责声盖过里头传来的声响,男人喊道:“嬷嬷!”
高嬷嬷立即停下手中动作,又进了屋。
片刻,她跨出门槛,脸上堆叠的笑容没来得及收,只扫了一眼跪着的人,便往永宁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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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日北斗因打翻了茶水被皇上罚跪在御书房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永宁宫内,高嬷嬷恭敬站于一旁。
太後靠在贵妃榻上闭眼听着,轻“啧”一声,语气略嫌弃:“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区别怎如此之大!”
高嬷嬷疑惑一秒,随即了然开口:“娘娘说的是,这北斗自是不及南斗,就只长了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
“先暂时留着吧,若真能让川儿变了心思倒也是有些用处。”
她叹了叹,慵懒挥手示意人都退下,随即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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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归染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方才匆忙从酒楼出来她并没上马车,身上也没带银两,这会儿倒是有些饿。
街边卖包子的摊贩正大声吆喝着,白乎乎胖墩墩一个个大包子整齐排列在蒸格里,还冒着热气,格外诱人。
她路过时只敢瞧了一眼。
金陵城内也有一家卖包子的店铺,每次出门上山采药,她都会特意买上几个带着,尤其是那流沙包,软糯香甜的蛋黄馅配上松软的外皮更是美味!
归染边走边想,肚子不禁“咕咕咕”叫起来。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楚王府外。
她叹口气,迈着稍显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进入。
刚进月牙台,却见院中冬青正与连翘打闹,旁边还站着一人。
老远便听到冬青的声音传来:“你说你原来是从宫里出来的?”
那人背对着归染,微微点了点头,弓着腰将脑袋埋在胸前,模样甚是奇怪。
冬青好奇,不停打量着那人,又问:“哪个宫?你多大了?”
“乾清宫,奴才已满十五。”
他如实道,腔调尖细,甚是卑微。
冬青听着不禁皱眉,道:“既然是王爷让你来伺候娘娘,那今後便是月牙台的人,娘娘很好的,不用拘谨,”
她想了想,又道:“这会儿娘娘不在,等她回来了我便带你去见见。”
那人笑着应下,见连翘正捧着一大堆从墙角边拔下来的杂草。
他连连跑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杂草,手脚麻利地扔到那专门堆放地。
冬青转头看去。
“呀!娘娘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