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起身躺在床榻之上,转身侧躺朝里,无人在意的屋内,只有他被陷进了沼泽,软枕之上满是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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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春来,月牙台内的梨树终于长成,一阵风吹来,梨花随风飘散,枝丫上似桃核般大小的果实隐约可见。
“连翘快来瞧瞧,那颗梨树是不是要结果了?”
冬青垫着脚仰头指着树上的一处。
连翘连忙放下扫帚,望向她手指的方向,仔细瞧了瞧,正好瞧见那一颗颗果实,不禁拍手蹦跳了起来。
“呀!真的会结果!太好啦!”
她欢快的模样惹得满院子的丫鬟也都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吵闹声此起彼伏。
“咳咳!”
突然,一道突兀的咳嗽声从冬青身後传来。
冬青转头,却见郁禄正环抱着剑笔直立在自己身後。
她当即被吓得往後一跳,一个不稳差点又栽了下去。
“你干什麽!”
她怒目圆瞪,白他一眼,拉着连翘就往旁边走。
郁禄低头摸了摸鼻尖,擡脚就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
冬青顿住脚步,转头轻斥,随即便要往前走。
身後之人伸手一把便将她拉住。
她无奈,转过身来看着他,眼里全是不耐烦。
一旁的连翘见状,悄无声息地躲远了些。
三年来,冬青姐姐从没给过他好脸色,这人也是脸皮够厚,死皮赖脸地每日总会来找她。
两人一见面,要麽就是各自冷战不说话,要麽就是冬青姐姐拿他当出气筒又打又骂,他倒是从不还手,只不过说出口的话直白又戳人心窝,惹得冬青愈发不待见他。
“躲什麽呢?鬼鬼祟祟的。”
舟意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旁,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一瞧,当即了然,笑了笑道:“郁禄这是还没被骂够麽,今儿早才被陛下给教训了一顿。”
“嗯?”
连翘来了兴致,转头好奇道:“怎麽说?”
舟意:“他劝陛下纳妃,陛下当即破口大骂,罚他一个月都不许踏进月牙台半步。”
连翘哼笑:“该他的!”
又疑惑道:“那他现在还这样大摇大摆?”
随着她话音刚落。
“都站在这儿做什麽!”
只见谢渊负手而立,正站在庭廊下,面色铁青。
院内衆人当即噤声。
他眼眸一转,看到院中之人,大声怒斥:“肖郁禄!你给我滚出去!”
只见院中人方才还站在冬青跟前,一眨眼的功夫,那人脚尖轻点,衆人只瞧见一道黑影“咻”地一下跳过高墙瞬间不见了踪影。
“今日府中所有人晚饭只有包子,一人两个,谁敢少吃或多吃,我割了谁的舌头!”
庭廊下的男人脾气愈发大。
他转身一走,院内哀嚎声遍地。
谁都知晓,这几年来,娘娘成了他的禁忌,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有关于她的半个字,唯独郁禄这个不怕死的,三天两头惹事,连累她们也跟着受罪!
连翘深深叹了口气,一想到今日晚饭只有区区两个包子,哪里够她吃呀!平日里她都得吃四五个。
舟意见她愁眉苦脸,不禁笑了笑,宠溺道:“陛下说的是晚饭,可你平常吃完晚饭还得吃顿宵夜呀!”
她一听,眼睛“唰”地一下锃亮,当真还是舟意懂她,陛下可没说不准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