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眠:!
忘记他耳朵灵了!
在两个问题之间,乔婉眠决定回答那个简单的,她总不能将书中内容都说给他听吧。
她小声,“话丶话本子上看来的。”
萧越无奈。
乔婉眠对他这般执着,恐怕也受了那些风花雪月故事的影响。
他嘴角轻扬,吐出的话却冷冰冰,“全部没收。”
乔婉眠皱着脸:“可丶可那不是我的。大人大人,求求你了,我保证以後不会再乱看。”
那便是桑耳的。
萧越满意的嗯了一声,不打算跟她们计较。
毕竟小丫鬟有时说话也算得上有趣。
说话间,二人已回到芜阁堂屋,乔婉眠偷偷向八仙桌瞄去。
日头已然高升,原本被初阳照亮的桌椅现下在一片阴影中,方嬷嬷离开了。
桌上的那些糕点米粥,也已经被撤掉。
芜阁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收回视线,角落有什麽晃了下她的眼。
定睛一看,一颗莹白东珠,在桌腿後半露着,发出浅淡柔和的光晕。
乔婉眠忘了呼吸,心里抽痛一瞬,向那珠子走去。
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惊动了它。
果然,是她送给方嬷嬷的其中一颗,上面被穿了洞,勾着洞的一截银丝已经断了——方嬷嬷将那珍珠做成了吊坠,送还给了她。
乔婉眠捏着那珠子愣神,不知萧越已走到了她身後。
他道:“留给你的,就收着罢。方嬷嬷纵然心底有怨恨,这些年也没有亏待过任何人,也没从我这里拿走过什麽,更没将我的谋划泄露。若非她勾结林家——”
“大人没做错,不用这样说服自己。嬷嬷如果有机会,还是会想尽办法阻拦,甚至杀死大人。她是求仁得仁,走得不悔,大人莫再多虑。”乔婉眠打断他。
萧越一怔。
乔婉眠红着眼将珠子收好,擡头,看到表情凝重候在门外的刃刀,正等着萧越。
见萧越点了头,他垂着头道:“主子,都已妥当了……另外,刚盘问出那处暗娼名为如意坊,如意坊进的账,好些都以金玉铺子为幌子,流到了方从政口袋。没想到绕了一圈,竟是一个案子。”
“还有,如意坊东家所作恶行与乔祺为救人将他头发拽秃一块之事,也已经在民间流传开,现下各处酒楼茶肆都在议论,百姓恨不得将那东家拨皮抽筋,也有人为二公子喊冤,说二公子被抓的路上遭遇刺客,发簪不慎掉落,他看得很清楚,二公子头发都好好的。”
乔婉眠惊讶道:“二公子是无辜的?那太好了。”
萧越凉飕飕道:“你高兴什麽?”
乔婉眠认真解释:“他再讨厌,毕竟是大人血脉至亲,祖中若有人逼良为娼残害幼童,大人也会觉得面上无光罢。”
刃刀心中欣慰。
乔婉眠接触主子不长时间,却已经很了解他。
他还一度担心乔婉眠像旁人一样,坚定觉着萧越对萧虔应当有兄弟情谊,劝他兄友弟恭。
结果人家压根没提,只怕萧虔给主子丢脸。
有她在,主子也应当能很快放下方嬷嬷的事罢……
刃刀表情是一贯的八风不动,但萧越早从他几次变换的眼神中猜到他在想什麽。
他打断刃刀:“还有别的事?”
刃刀正色道:“有的,乔祺救下的那个妇人,仍旧疯疯癫癫,无法沟通,大理寺给她请了不少大夫,都只是开些安神的药,说只能等她自己想开。”
“可曾带女子去宽慰试试?”
刃刀道:“试过,观里的尼姑丶济世堂的女先生丶当家的主母,囊括老少,甚至桑耳也去试过,都没用。她是打定主意疯魔一辈子,实在不成……”刃刀面露不忍,“……上刑?”
萧越一言不发,只缓缓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惊愕的乔婉眠。
乔婉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小碎步後撤,警惕道:“大人,婢子不行的,去了更会添乱。”
萧越一脸高深莫测:“你只需做你最擅长的。”
乔婉眠歪着脑袋想了想,心虚道:“炸荷花?炖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