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忙煽动恭王偷後方
兰肃从洪越那儿出来,没走多远,就听着旁边行宫里吵吵闹闹。凑近一瞧,原来是羽林都尉韩樱(字武平)丶虎贲校尉宫诚(字长青)丶上林校尉长史李立(字逸之)和越骑校尉暮逖(字公延)凑了一堆儿。具体聊什麽不清楚,只见韩樱红着脸,太阳xue爆着青筋,一个劲儿嚷嚷着“是谁?是谁?”
“聊什麽呢,这麽热闹?”打着招呼进屋。
见陵王进来,衆人起身行礼。
兰肃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根本不用让,自个儿就找地儿坐了。论亲戚,韩樱管皇上叫舅,所以和兰肃是表亲。兰肃一直觉得这个一头红发的表弟甚是有趣,哪哪都显眼不说,人也是简单直接,因而也愿意与其接近。而与其他三人,更是秦楼不见楚馆见,熟络得很。
宫诚一边端茶倒水招呼着兰肃,一边为其讲述前情提要,“这人跑去跟意中人表明心意,结果被婉拒了。”
韩樱红着脸,“我让你幸灾乐祸!”说着伸手就要扯宫诚领子,暮逖赶紧拦着。
宫诚乐,“关我屁事儿?你冲我来?”
“你闭嘴!”
兰肃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移情别恋呗,多大点儿事儿呀。不过我还真有点儿好奇,这是哪家的姑娘点儿这麽背被你瞧上?”
“陵王殿下!”韩樱碍着身份不便发作。
李立坐到兰肃旁边,眨眨眼,“陈晴夕。”
兰肃不觉侧头,感觉这名字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元汇将军他妹。”宫诚补充着。
“陈将军……妹妹?”兰肃越发觉得似曾相识。
“武平对人家一见钟情。前阵子借中秋给长信殿老太太问安之际,终于和人表明了心意。可没想到……”宫诚幸灾乐祸,“人家说已有了意中人。”
兰肃此时算是想起来了,尴尬得边笑边琢磨着:那不就是刘子玄嘛。可嘴上却问道:“那意中人是谁啊?”
李立拿起颗扔进嘴里,边吃边念叨“就是不知道才搁这儿抓狂呢。这要知道了,还不早找人去以武定亲了。”说完看着兰肃,“殿下尝尝这个,刚在园子里摘的,特别甜。”
兰肃随手拿了颗,边吃边乐“我说武平呀,你可想好了,这姑娘的兄长可是陈将军,你还是要长远考虑啊。”陈宪为人,不茍言笑。为将,治军严谨。反正就是整个人不管什麽时候都不见笑模样。此时估计大家也都想到了陈宪的脸,所以全体沉默五秒钟……
兰肃边感叹着“确实甜。”边继续投喂着自个儿,可心里却在犯嘀咕,上回虽和上官惠文表明了态度,可这人要是贼心不改,回头继续撮合陈晴夕和刘川……就刘川那个“宁死不屈”的主,和陈宪将军搞得难看事儿小,那抗旨可是事儿大。所以……“不过武平啊!”煞有其事看着韩樱,“虽然我刚说窈窕淑女,求之不得移情别恋,可终究是句戏言。朝三暮四丶朝秦暮楚,终不是大丈夫所为。所谓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守得云开方能见月明,你还是要锲而不舍丶持之以恒才是啊。”说罢,指着衆人,“我们都相信,以你的飒爽英姿,假以时日定能抱得美人归!你们说是不是啊?”
“啊?啊……嗯,是……嗯……”衆人碍于陵王“淫威”只好跟着附和。
可被这麽一“鼓励”,韩樱仿佛又重拾信心,眼神坚定,自己给自己打气,扬言一定加油!
煽动完韩樱,兰肃又转向宫诚,“对了,你和小上官怎麽样了?”
“这……”宫诚挠头又摇头,一脸的一言难尽。
兰肃欲擒故纵,“咱这位少府啊,可是个傲娇的主。内眼直接长在头顶上,眼眶高的是谁都瞧不上。”
“她倒也……不至于……”宫诚赶紧为上官惠文找补。“她一个为皇室管钱之人,跟谁走近了不受非议?!她也不容易。”
韩樱于一旁“偷听”,不觉吐槽“哟!真没瞧出来你还是个善解人意的主!”
“去你的!”宫诚一脸不待见。
兰肃则趁机摇头感叹:“可怜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满是无尽的心酸呀。”眼见宫诚皱眉沉默,“所以你还得多建功立业丶加官进爵啊。只有位高权重才能为少府大人挡风遮雨不是?”见宫诚点头,继续语重心长道:“若再有战事,你大可积极争取出征。待到大军凯旋之际,像大司马车骑将军一样,封侯拜相,迎娶小上官那便是指日可待。”
宫诚不断点头表示赞同。
和他们又闲扯了会儿,兰肃便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吩咐人将那“特别甜”的葡萄送去他行宫些。一路上溜溜达达,于心里梳理着自己棋盘上的布局……不知不觉已回到自己行宫,看了一圈发现刘川不在。疑惑之馀叫来内侍问过才知“殿下离开没多久,便有恭王殿下的人来请刘川将军过殿一叙。”兰肃听罢,微微挑眉:合着这是一直盯着这儿的动向,但凡逮着个空儿就乘虚而入呀。
恭王行宫——
兰溱正悠闲地焚香品茶,听着琴瑟和鸣,赏着萦尘集羽……听殿外禀告刘川到,面露微笑,主动起身相迎,“子玄将军呀,可算是把你请来了!真是让本王好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