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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回程路 龃龉辂车中(第1页)

狩猎回程路龃龉辂车中

此次狩猎活动结束,衆人陆续啓程各回各家。

陵王辂车中,刘川看着对面手抱拐枕,背靠隐囊,闭目养神的兰肃……虽然二人均未再提兰肃“给心不给人”一事,可他心里根本过不去。

辂车晃晃悠悠在回程路上行进,直到晃得刘川昏昏欲睡……

兰肃突然开口:“知道镇北将军穆仲文吧?我……我们在一起过。”

声音不大,但刘川却觉得分贝极高,刺耳到立马清醒。睁眼瞪向兰肃的一瞬,感觉这人应该已注视自己许久。

避开刘川凌厉目光,“听说,他刚回朝了。”

辂车继续晃晃悠悠行进,二人均沉默不语……

兰肃从未想过对刘川隐瞒他和穆鑫的事。一来,根本瞒不住。二来,根本没必要。可如果要说,那必定由他亲诉。至于原因,无非是怕假他人之口会歪曲事实。兰肃不怕人泼他脏水,他只担心刘川那单纯的小心灵受不住。而至于如何开口,兰肃觉得是个技术活儿。所以上车後,脑子里预演过各种说法,可又被他一一否决,总感觉不够好。他不是不会把一件事打扮得天花乱坠,甚至颠倒黑白,他不要太会。可他就是不想在刘川身上用。

兰肃盯着对面随着辂车晃动而点头之人,他不想破坏二人间这种纯粹的感觉。所以决定索性简单直接得抛结论,然後交给刘川,顺着他的思路和理解去解释,解开这人的心结。可见刘川听罢後一直低着头不语,于是双肘撑上双膝,上身前倾,靠近……朝这人轻吹口气,“喂!睡着了?”

刘川擡眼,一副犹豫不决丶举棋不定的样子看着兰肃,“你……我……”刚刚欲言又止,又见吞吞吐吐。

兰肃小心翼翼“有什麽不妨直说。”

别扭半天,“什麽叫……在一起……过……?”声音虽小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刘川自觉计较这种事有些犹如小女子玻璃心般的矫情,但备不住实在介意,所以整个人显得扭扭捏捏。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刚过弱冠之年的感情小白,不知情为何物,不会处理儿女情长。

“啊,内事儿啊……”兰肃坐正身体,目光通过刘川身後的轩窗移向窗外……又在偷瞧刘川时被其目光逮了个正着。只好笑叹口气“它……”心想“在一起过”这种听字面儿就能明白的意思,要怎麽解释好呢?估计这人应该只是不会表达,也许他想问得是“为什麽分开?那现在呢?我们之间算什麽?”这样想着,便越发觉得眼前这人格外可爱。

“你乐什麽?!”刘川有些不耐烦。

“我……”兰肃也是一言难尽。“不是,谁长到现在这情感上它也不可能是个空白啊。”见刘川瞬间皱眉,“怎麽?!莫非你……”话没说完就被扔了一个“渣!”兰肃颇为无奈又有些欣喜,同时还带着那麽点儿好奇……反正就是像看稀罕似的盯着刘川,半天“那是你不正常!”

“兰孝陵!”

“哈哈哈……好啦好啦,其实呀……”

兰肃与穆鑫的相识倒没什麽特别,王孙公子间就这麽个圈子,二人也不知道具体从什麽时候开始,反正记得还是孩童时就经常照面,但不熟。後来长大,机缘巧合穆鑫作了兰肃伴读。这说起来,是几年前的事了。要说两人是谁先招惹的谁……那确实是兰肃的不对。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事情还因几年前皇太後总想着把穆淼指给他而起。兰肃不愿,也不是因为有意中人,就只是不愿被安排,不愿做池鱼笼鸟丶槛花笼鹤。兴许也是处于叛逆期,但即使最後闹到皇上那儿,他也还是一万个不从。为此,他索性放任自己流连于烟花之地,想着这搭上声名所制造的流言蜚语会让穆家放弃,皇上丶皇太後也会作罢,可没成想谁都不提,都装聋作哑任由其胡来。就这样拉锯了一阵,兰肃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得被赐了婚。

可就此认投不是陵王的行事作风。坚信天无绝人之路的兰肃一计不成又生二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招惹了穆鑫。本来伴读就使得二人走得近,後来即便穆鑫军中任职可也没断往来。何况人家又手握兵权,兰肃劝自个儿,即使没有赐婚一事,自己也是该与之深度交往的。毕竟有掌兵的穆鑫和其财权的老子司农的支持,自己不吃亏。所以将二人的关系拉到不能再近。

兰肃本满心欢喜地盼着二人的“绯闻”可使皇上碍于皇家颜面丶避免尴尬而取消赐婚,可……果然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意外,皇上比他还叛逆。在听过“绯闻”後,完全反其道而行之的令兰肃“不日完婚”。

单这麽看,穆鑫和穆淼可以算是这爷俩较真儿的牺牲品。可为何明明一个风流成性的皇子,司农家仍不愿放弃呢?明明知道兰肃的婚约对象,穆鑫为何依然无法拒绝呢?所以,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可话虽如此,兰肃对穆鑫还是在意的。或者说,在意过的。因为兰肃对人是极其挑剔的,样样出挑之外更要有感觉。简单说就是他只是随了自己的欲望,并不是饥不择食。所以那个时候,至少那些个时刻对穆鑫是喜欢的。

兰肃被令“不日完婚”後,说为顾全大局也好,避免尴尬也罢,反正是穆鑫主动找了借口要求驻北。兰肃不是没拦过,但也只是象征性的。因为饿他明白,现在不是皇位继承人的决胜局,所以任谁都不可能孤注一掷。穆淼入见彰只是穆家根据朝堂局势的顺势而为,若是穆鑫再同自己走得近……他穆家能在神川一直富贵,靠得可不是单边押注又次次赌对的狗屎运。与陵王结亲的同时让穆鑫参与军政,穆家的野心可见一斑——虽不可能三权同握但还是想争一下军队的话语权,至少要有影响力。

兰肃虽然心若明镜,可还是气儿不顺。所以对于皇太後同时提出将穆淼册封为陵王妃一事,是高喊“绝无可能!就算罢去封号,逐去封地,甚至贬为庶民,也誓死不从!”之後,又做人留一线日後好相见得缓和道:“做妾可以,可自己唯一的正室,一定要自己选。”最後闹到了皇上那儿,兰澈本觉得兰肃小题大做,可经不住唐冉因为看不下去而从中斡旋,所以便作了和事老,让双方各退一步。

兰肃把来龙去脉与刘川一五一十讲了遍,整个过程只陈述事实,不加任何感想评论。没添油加醋,也无歪曲美化。说完耸耸肩,“就是这样。”

刘川听完,抱着双臂,低头不语。他把所有的事像跑马灯一样过了一遍。许久,“所以是……”擡头,歪着脑袋浅笑道:“你被甩了?!”

“啊?!我被甩?1”

“是穆将军主动结束的关系,不是吗?”

“这……”兰肃犹豫着。“也……不能这麽说吧……”

瞬间皱眉“难不成你们还藕断丝连?!”

“啊?!我们……”兰肃一副愁死人得乐,“连什麽连?!自打穆仲文去驻北後我就没见过他!哎?!这要说起来,也有几年了……他现在突然回来……”说着,不免计上心来。

这表情被刘川解读为妥妥的旧情难忘,于是“现在和我说这个,想让我做什麽?”语气透着决绝。

“啊?你……”兰肃迅速进入刘川的视角,以这人的思路理解此事……于是笑叹“我和穆鑫的关系……你呀,这种事儿你不能这麽看。虽说可能与某些传统观念背道而驰甚至被认为是乱丶是渣丶是不检点,可……”

“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想说,它只是社交的一种手段。不过是各取所需丶利益交换。”

刘川今儿也算开了眼,眼瞧着这不靠谱的论调被说得如此心安理得丶冠冕堂皇,不觉正义感油然而生,“哼!自古只见以色侍君,你堂堂皇子以色侍臣还有脸了?!”

“哎?!你!……”兰肃被气乐了,白了眼刘川却……手抵双唇。兰肃对于之前二人在上林寝殿的不欢而散还记忆犹新,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不想再和这人发生不愉快,所以按住嘴,警示自己——忍住别回怼。

一阵沉默给了刘川调整情绪的时间。平静下来,看向兰肃“不打算解释?”

“想听吗?”解释,兰肃不是没打算,他只是明白若时候不对便如同火上浇油的道理。此时见对方心平气和得点头,便清了清嗓子,“螣蛇游雾,飞龙成云。云罢雾霁,与蚯蚓同。为何?”不等这人回答,“皆因失其所乘也。”说着靠回车箱,拉开说书的架势,“贤而屈于不肖者,权轻也。不肖而服于贤者,位尊也。尧为匹夫,不能使其邻家。至南面而王,则令行禁止。由此观之,贤不足以服不肖,而势位足以屈贤矣。”

刘川被这人突如其来的抽风搞得有些懵。愣了会儿,眨眨眼,“不过是慎到的一家之言罢了。荀子还说他不知贤呢!重势不重贤,不足为治!”这人从小便是安国公家之丰城,是个饱读诗书丶受过良好教育的主,文化课不输兰肃。

兰肃听罢“哟,行啊,有点儿意思……”得来了兴致,假模假式得撸着袖子,“得!今儿啊,我就和你掰吃掰吃!”盯着刘川,“你刚内话是韩非子说的吧。那你可知道他最後如何?”一脸欠儿欠儿的坏笑,“被毒死了!他用性命告诉你,少说话!”

“你!”

“韩非子的权势不及李斯而李斯和赵高连皇子扶苏都敢害。所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挟天子以令诸侯,说到底终是‘权势’二字。我也想效仿竹林七贤,寄情山水,远离名教,可……”冷笑了声,“可能吗?!不但这朝堂之上,就是百姓过日子,谁不计较名利得失?!说到底,这世间就是个名利场,都在不是追名就是逐利。可这又有什麽不对吗?担心下一顿饭在哪儿不对吗?!就应该被‘担心下十顿饭丶顿顿饭在哪儿的’瞧不上骂?!我承认,‘解决了担心饭在哪儿的’确实很伟大,可就能高高在上得嘲笑丶指责那些‘担心下一顿饭的’甚至用道德去约束丶绑架吗?!”

刘川脑子飞转以便能跟上兰肃的思绪,可……“你到底想表达什麽?”

“我想说的是,我不过是遵循了咱这一物种的规矩,我自食其力凭本事吃饭,我不寒碜!”

“哈?!你……!”刘川眼瞧着被气乐了。哭笑不得得摇着头寻思着怎麽反驳,可……还真是话糙理不糙。于是只能不停地以摇头表达不敢茍同……突然反应过来,“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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