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开玩笑的。”
孔净笑笑,果然看见赵兰兰暗自松一口气。
晚上,孔净躺在陈端的床上盖着他用过的被褥,那股带着攻击性的清冽皂香把她整个包裹住。
她想起那天被他抵在书桌前说混账话的场景。
掀开被子,那股皂香被空气冲淡,比平时略高一点的体温也跟着下降,她才感觉好点。
但是没一会儿又觉得冷。
只好又盖上。
然後再一次被皂香裹挟,被画面冲击,再掀开,再盖上……
如此反复。
孔净折腾一晚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陈端这个害人精。
隔天,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自己的三件套换上。
可是晚上再睡下,又想到他半靠在床头屈起一条腿把素描本架在膝盖上画画的样子。
大部分时间里,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又好又坏。
然而国庆假期已经过去大半,这个人一直没露面。
尽管赵长自以为嘴巴很严,但李贤梅还是从他偶尔的嘚瑟中得知他们的去处。
“龙生龙凤生凤,孔大勇亲生的儿子就是会打洞。”李贤梅并未像从前一样恼怒,她表情嘲讽,显得有些无力。
孔净听得很不是滋味。
她私下还是找机会问了赵长,他们一天到晚在会所里干什麽?
“玩儿啊!唱歌丶跳舞丶喝酒……还能赚钱!你知道老虎ji……”赵长发觉自己过于兴奋差点暴露,他“嗨呀”道,“你们女生不懂!”
孔净这回没拍他後脑勺,只是静静站着。
一双眼睛看似平静实则锐利。
赵长被她盯着心里发毛,他告饶道:“姐你千万别告诉我妈,也别告诉舅舅舅妈。”
孔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把心里翻腾的情绪暂且压下去之後,她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这几天你和陈端在一块有看见李哲吗?”
李哲的个人形象很突出,孔净只稍微描述一下赵长就想起来了。
“见过,他还给陈端送东西。”
孔净的心一下沉到谷底,“送什麽?”
“这我就不知道了。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没让我看见。”说到这个赵长开始不满,他自认跟陈端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什麽东西不能一起分享啊。
赵长在那儿兀自抱怨,孔净走出房间就给孔小琼打了个电话。
下午姑父开着他的二手面包车杀到嘉福石材厂,把赵长和赵兰兰给接回了家。
赵长不肯走,姑父跟押犯人一样把他塞进车里。
“靠!孔净你出卖我?!”赵长趴在车窗,跟警匪片里被反派抓走的卧底小弟一样,睚眦俱裂地冲孔净这个内鬼喊叫。
“嗯呐。”
其实孔净只是告诉孔小琼赵长连续几天夜不归宿,丝毫没提会所这两个字。
但看姑父抓赵长抓得这麽决绝,也许李贤梅已经跟他们说了赵长和陈端一起鬼混的事。
看着姑父的面包车驶出石材厂大门,孔净回楼上收拾房间。
她站在靠门的单人床前把被套床单拆下来,换上已经洗过晾干的黑白格子三件套。
晾的时候没注意捋平展,全棉面料容易出现褶皱,孔净弯着腰这里抻一下那里扯一下,仍是无济于事。
她弄得有点烦了,坐在床沿上忽然拿出手机编辑。
【想不想去超刺激的会所玩?我请你。】
-----------------------
作者有话说:这章好多……(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