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帕子又靠近,这次是肩膀的地方。“可是我们都长大了。兄弟俩可以这样的吗?”
江赫笙拿着张雾川的手抵在胸前,轻轻的力道仿佛数不清的意味。
他擡眼看向那双在灯下不甚清晰的眼睛,“兄弟之间这样。在国外是可以的。但这里可不行。”
“这是违背祖宗的。兄弟之间,是不能有这样的感情的。”
张雾川的神情大变,手下不自觉的收紧。
“嘶。”江赫笙被捏到反倒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哥你想什麽?我就是说醉话呢。”
他开始颠三倒四的,“我没喝醉。你可不能说我说醉话啊。”
简单擦完之後张雾川将帕子递给江赫笙,“其他地方要擦吗?”
江赫笙脱了裤子,张雾川头都不敢擡一下。
“出去。”
没有勇气的人应该滚开,而不是在眼前招人嫌。
***
江赫笙擦洗好的时候,张雾川进来端了水出去。
而看着像醉了的江赫笙穿好睡衣睡裤在床上躺着,看都不看张雾川一眼。
院子里面传来冲凉的声响,水流哗啦啦作响。江赫笙面朝里面,眼睛清明得很,哪儿能看见醉态。
点的灯也不是电灯,煤油灯黑漆漆的,连月光都比不上。
床算不得大,两人之间离得极近,暖烘烘的张雾川招江赫笙得很,他微微靠近。
“雾川。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江赫笙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上辈子。”
夜深了,人们早已沉睡,只有蝉鸣蟋蟀叫的响声。
江赫笙等不到回答正要转身朝向墙面,张雾川开口了。
“可能。我觉得很熟悉,但是我不知道熟悉到什麽程度。”
因为一段时间不说话,清冽的声线微微暗哑,连带着回答也是有些模糊。
江赫笙睁开眼看着顶上的白布帘子。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亲兄弟不会这麽亲密的。”
他想了想,转身摸索着伸手过去。最开始是软的,一瞬间变得紧绷的肌肉硬邦邦的,
江赫笙跟遇见了什麽好玩的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戳着。
“不是兄弟。”
张雾川的声音响起,“是,一段关系。”
“可能是因为是好久之前的事情,所以我忘记了。”
俏皮的手动作一顿,“多久?”
“七天。”
江赫笙鼻间忽然一阵酸涩,刺得他的眼眶湿热。
他从来没有表现得很在意,甚至做任务都没有想要询问系统是不是系统封锁了自己的记忆。
但是他失忆了,一段七年的记忆。从小时候到现在的记忆都有,但是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的记忆不见了。这是他一直都困惑的。
七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
他以为很重要,他的大脑丶身体丶心,一切都在告诉他那七年很重要。
但是有人告诉他,他的七年,可能是另外一边的七天。多麽的荒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