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这两天去哪儿了?怎麽没看到?”佳姐又说道。
女人听了这话似乎有点慌,红糖馒头也不吃了,眼睛也不敢看人,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吗?他是不是也找你们借钱了?”
“这倒没有,只是有点奇怪,有几天没看到他了。”过去每天都要在这儿吵吵,现在清静了不少。
“他啊。”女人沉默了一下,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可这个模样,就仿佛在想一些借口,最後说道:“他回老家躲债去了。”
大家也知道对方之前跟人打牌,输了不少钱。
佳姐哦了一声,也不再继续问了。
她本来觉得女人应该不敢杀人,可现在,她又想起了胖婶说的话。
胖婶这个人说话呀,十句有八句是在胡说。
可不还有两句是真的吗?
佳姐回家以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你不会还在想吧?”她男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佳姐坐在那里,眉头紧锁。
两个人昨天说过这个事情,自然知道是在考虑什麽。
“你要是觉得害怕就报警,查一下。”
“报警做什麽?”佳姐说道:“又没有什麽证据,万一不是,以後街里街坊的,闹得不好看。”
再说了,她也不想惹麻烦。
地下室的女人勤快,每天早上一大早就爬起来,把整个楼道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後就去拿红糖馒头,三轮车拖着红糖馒头到处卖。
谁家孩子没空去接,她也愿意帮忙。
她这种帮忙不是别人的那种热心肠,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而是一种讨好,每次接了孩子以後,他还要用那种比较讨好的语气跟人家说话,仿佛自己接孩子是一个任务,自己没有做好一样。
唉。
佳姐也没报警,想着过段时间再说。
其实小镇风气就是这样,一家人是一家人的事情,过去男人打女人的时候,也没有人去帮忙。
起初有人报警,後来发现警察来了,也管不了两天,也就没有人报警了。
这件事就是一直烂在那里。
现在,不只是佳姐,还有好几个女人也知道了这件事。
几个人同样也保持沉默。
谁也没有说出来,但心里隐隐地都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女人不知道大家在想什麽,她只是觉得运气很好。
那天晚上,她男人後半夜醒过来,突然开始发癫,开始说地下室的门口有个年轻女人,对方肩膀上站着一只猫,说对方警告他,如果继续住下去就会死。
估计是喝酒喝多了。她什麽都没有看到。
但男人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非要出去躲着。
她就把人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