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栩问他,眉头不耐烦地蹙起。
她擡手看了一眼腕表,“抱歉,我没那麽多时间浪费在这。”
说着,她就要起身。
傅令声表情一慌,赶紧伸手拉住了她,“好,我们说正事。”
乔知栩耐着性子重新坐下。
傅令声抿着唇,紧绷着下颌,不知道从何说起。
又等了足有一分钟的样子,乔知栩听傅令声喑哑的声音低沉着响起:
“我几天前才知道,你那天……”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啓齿,最後,深吸了一口气後,才鼓足了勇气,开口:
“你被压在雪下的那天,你给我发的求救消息,是简诺偷偷用我的手机回的。”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去看乔知栩,声音里的颤抖更加明显了。
“她借口手机没电,要用我的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我就把手机给她了。”
傅令声低垂着头,颤抖着声音解释着,可那底气,却越来越弱。
乔知栩怔了一怔,想起那条恶毒又决绝的回信。
当时,她确实是被那一条微信消息彻底打垮了,觉得自己努力的那十多年,竟然是那样一个不堪的笑话。
她想,即便她不是傅令声的太太,即便她跟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傅令声也不该对她那麽狠心。
他得多恨她,多厌恶她,才会连做人最基本的仁义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她去死。
有那一段时间,她甚至一直钻在这个牛角尖里出不来,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傅令声对她连对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可傅氏团建那天,她从医院里醒来,傅令声连连跟她道歉,说自己不知道她发生雪崩那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也是在那一刻,她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散了。
她想,虽然傅令声不爱她,但努力追逐她的那十年,也没有那麽不堪。
所以,她才会在那一刻,把所有的话跟傅令声都说得清清楚楚,就为了跟那段十年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嗯,我猜到了。”
乔知栩很冷静地开口。
傅令声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带着希望的光芒,“所以……你能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吗?”
可他眼中的期待,在乔知栩下一秒的回答中,被扑灭得彻底。
“不用了。”
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合约到期後就跟他离婚。
“栩栩……”
傅令声的脸上,带了几分迫切,却被乔知栩擡手阻止了。
“你今天来如果是专门来解释这个,早在团建那天,我就猜到那条消息不是你发的了。”
她无视掉傅令声眼底的恳求,继续道:
“电话不是你挂的,消息也不是你发的,这些我都猜到了。可……那又怎样呢?”
她反问傅令声,看着他脸上骤然升起的茫然,继续道:
“手机是你给她的,发微信的机会是你给的,挑衅我的勇气也是你给的。”
傅令声被乔知栩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之所以一直不跟你提这些,是因为我们签了合约,我没有质问你的权利,但同样的,我也没有接受你解释的义务,可现在,你既然非要再去扯之间的事,那我们就把话说明白。事情虽然不是你做的,但起因都是你。”
乔知栩的语气依然平和,可每一个字,都锋利如刀刃,刺得他连张嘴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我们可以不提过去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