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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全军覆灭（第1页）

剧痛。

这是琢磨逸郎恢复意识时，唯一清晰的感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后又勉强拼接回去，每一寸肌肉都在出哀鸣。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继而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混凝土碎块粗糙的纹理。他现自己仍嵌在那面被他撞裂的墙体里，半个身子被埋在了坍塌的砖石瓦砾之下。稍微动一下手指，就有细小的碎石从身上滑落。阳光从高处破损的墙体缺口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看光线角度，至少已经过去了一天。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带着令人窒息的屈辱和恐惧——那尊银黑色的魔神，那在加世界中依旧如同铁壁般无法撼动的身影，那轻描淡写间剥离他腰带、将他如同垃圾般击飞的可怖力量……沙耶！还有石田那个叛徒！

怒火与羞愤瞬间冲垮了刚苏醒的虚弱，他猛地想挣扎起身，却牵动了腹部的重伤，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让他眼前黑，喉咙里涌上腥甜，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废墟中，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火辣辣的疼痛。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闪烁着红色指示灯的加密通讯器，正躺在一片碎砖旁，持续地震动着——那是他在被击飞时，从身上脱落的。屏幕上闪烁的，是村上峡儿的直接呼叫编码。

琢磨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必须接这个通讯，否则后果可能比死在这里更可怕。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挪动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手指颤抖着，艰难地向着几尺外的通讯器抓去。每移动一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和几乎要让他晕厥的眩晕。碎石硌着他的身体，磨破了衣物和皮肤。

短短的距离，此刻却如同天堑。汗水混合着额头伤口渗出的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终于，在他的指尖几乎要痉挛的那一刻，他触碰到了那冰凉的金属外壳。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通讯器勾到面前，按下了接听键，然后便如同虚脱般，再也无法动弹。

“社……社长。”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难听至极。

“逸郎。”通讯器那头，村上峡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一如既往的平稳，但这平稳之下，琢磨却能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鸢尾花’基地报告，你并未按时抵达。我需要一个解释。还有，石田教授和她负责的德尔塔项目，目前处于失联状态。你离开‘鹈鹕’基地前，最后见到她时，情况如何？”

琢磨的喉咙紧，他知道隐瞒已无可能，只能硬着头皮，用最简练、尽可能撇清自己无能的方式汇报：

“社长……任务……失败了。”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腹部的伤痛，“我……在‘鹈鹕’基地外围……遭遇了德尔塔。”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村上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德尔塔？是泽田亚希？他完全舍弃人类之心了？还是有了新的适配者？”

“不……不是泽田。”琢磨咽了口带血的唾沫，感觉喉咙如同被砂纸摩擦，“是……沙耶。木村沙耶。”

“谁？”村上峡儿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错愕，显然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木村沙耶……那个……deta系统的备用候选者。”琢磨咬着牙，耻辱感几乎要将他吞噬，“她……她成为了德尔塔的完美适配者。实力……远预估。我……动用了faiz加形态……但……完全不是对手。腰带……和加手表……都被她……夺走了。”

他省略了所有战斗的细节，尤其是自己被碾压的惨状，只陈述了结果。

“石田教授……”琢磨顿了顿，眼中闪过怨恨，“她叛变了！她亲眼目睹了全过程，非但没有协助，反而在战后……选择了追随沙耶！她们两人……一起离开了‘鹈鹕’基地，去向不明！”

通讯器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琢磨甚至能透过通讯器，隐约听到那边指节捏紧出的轻微“咯咯”声。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怒意，仿佛能透过电波传递过来，让他本就疼痛的身体更加僵硬。

几秒钟后，村上峡儿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平稳的假象已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仿佛暴风雪前夕的冰冷与怒焰：

“废物！！”

一声低吼，如同惊雷在琢磨耳边炸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一个未经充分训练的候选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竟然在你眼皮底下，夺走了公司两项最重要的研成果，还成功叛逃？！琢磨逸郎！你太让我失望了！”

琢磨屏住呼吸，不敢出任何声音。

村上峡儿显然在急思考对策，通讯器里传来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片刻后，他果断下令：

“听着！沙耶和石田，她们带着德尔塔和faiz系统，是极其危险的不稳定因素，必须立刻清除！你现在的情况无法行动。我会立刻联系正在山区压阵，负责抓捕木场勇治和园田真理他们的北崎和j！让他们暂停当前任务，全力追捕沙耶和石田！务必夺回腰带，清除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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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在琢磨意料之中。北崎和j出手，沙耶和石田绝无幸理。这让他心中稍感平衡，甚至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意——让北崎那个怪物去对付沙耶那个怪物，正好！

“是……社长。北崎先生和j先生出手，必定手到擒来。”琢磨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