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又拽回紧张的补习中。
认真做题,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咖啡厅中有暖光灯还发现不了,一旦走出门,才恍惚有实感,天黑得真快啊。
路灯点缀,城市不再漆黑。
两人并肩站在路灯下,江砚初偏头,正好对着南润星被发丝遮盖的额头。
如果他们是那种关系,现在正适合来一个离别吻。
江砚初:“没关系吗,你家附近没有路灯。”
依旧是笑着的,但眉头并未放松。
南润星不明白江砚初突然说路灯做什麽,但还是乖乖回答:“我认识路。”
江砚初失笑,“我没说你不认识路。”
那是?
“我记得你怕黑。”
记忆如潮水涌来,南润星突然回忆起那次把自己反锁在仓库,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蠢事了,真是,丢脸至极。
南润星埋下头,试图把整张脸都埋在衣服领子里,闷声说:“你还记得啊。”
“想忘也难。”
“你!”
一擡头,方才调侃自己的人没有半点笑意,嘴抿得很紧,几乎崩成一条线。
南润星被吓到了,说话磕磕绊绊:“表,表情好吓人……”
风呼呼吹过,一小片光洁的额头显现,江砚初的目光越发幽深了。
良久,南润星才听到旁边的人沉重叹了口气,似乎在做妥协,伸出一只手,这是索要的意思。
“?”
“门票,给我一张。”
南润星一脸“真是吃饱了撑着”的表情,抽出一张门票递给江砚初。
之前说给他不要,现在临走了又要了,事真多。
江砚初敏锐地问:“骂我呢?”
“……”哪儿敢。
你才是最厉害的。
变脸王。
——
两天时间很快,转眼就到姑妈要带着远远去奶奶家的日子了,也是除夕。
屋内灯火通明,是姑妈为了不让南润星孤单开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适得其反。
天还未完全黑下,早就有人等不及了,噼里啪啦地爆竹声在楼下爆破,吵的人耳朵生疼。
姑妈盛出最後一盘菜,糖醋排骨。
“星星,要吃饭呢,会热饭吗?姑妈还记得往年留了凉饭,你吃了闹了好几天肚子。”
远远换上新年大红色的棉袄,映得小脸红扑扑,开心地说:“星星哥哥,我和妈妈很快就回来啦!”
南润星顺手借过糖醋排骨,直接空口吃了几块,“放心吧,那是以前,我前年就会热饭了。”
姑妈见南润星吃得香,一直紧张而绷着的脸终于放松,眼中水光流转:“好了,远远,该走了。”
南润星执意要把二人送到小区门口,但走一半又被姑妈强行往回赶。
折腾老半天,天几乎全黑了。
除夕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小孩子们挥舞仙女棒满地跑,母亲在後面追着,大喊小心!还有一些看似蹲在地上安静的人,几秒过後,马上瞬移十米开外,烟花瞬间飞升上天,炸开一朵朵火花。
南润星的脸被映得忽明忽暗。
“诶!星星!”老树皮似的声音险些被淹没在爆炸中,幸好南润星耳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