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没得上名次,反而累个半死,划不来。
争执之间,不知道谁说了声,“我报。”
江砚初还没来得及高兴有人如此大公无私,就听见声音极其耳熟,这不是他家南润星吗!
想都没想,江砚初直接拒绝:“不行,你身体不好。”
班里同学竖起耳朵:哦?
南润星辩解:“我当时住院只是发了个烧,现在已经好了。”
同学们失望:哦。
江砚初还想坚持,班里却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他要报就报呗,班长你拦什麽,去年也是他去的。”
江砚初一愣,去年也是南润星吗?
他好像忘记了。
有人嘲讽:“人家起码报了,你一个什麽都不报的人叫什麽?”
“咳……现在名单都满了。”
“那我把我的让给你呗,这麽想去,为啥不早报名?!”
“你这人!”
江砚初忍无可忍,把名单递给南润星,示意签名:“行了,别吵。”
声音不大,却极有威慑力,班里顿时鸦雀无声。
南润星签好名,体委接过报名单,冲江砚初点头,接着走出教室去交给赵琳。
看似棘手的问题,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及时化解。
江砚初坐回座位,用耳语悄声问:“往年的三千米也是你吗?”
南润星点头,他觉得江砚初大惊小怪。
但是对方却摇头:“我不是大惊小怪,我只是很後悔。”
南润星更不理解了,“你在後悔什麽?”
江砚初不肯开口了。
课上完还有晚自习,以往的晚自习要麽是老师讲课,要麽是学生仔细。今天由于运动会的缘故,学校要求在操场集合进行运动会方阵彩排。
天色已黑,操场开了大灯,空旷的草坪配合刺眼的白织灯显得无比冷清。而涌进操场的一大波学生瞬间冲淡了这份清冷,平添几分活泼。
校领导挺着大肚腩,站在主席台上,欣赏同学们的活泼耍宝,“这就是青春啊。”
赵琳与另一位老师默默远离校领导,总觉得最近领导脑子有坑。
不仅想一出是一出,还要她俩当运动会的主持人,以往不是学生当吗?这也太草率了。
五班的同学们也都注意到自己老班与校领导们站在一起,纷纷起哄咱赵琳得是要升官发财了,都能和领导排排站。
突然,赵琳和江砚初的视线对上,两个人想举行神秘仪式一般,赵琳对江砚初打起了收拾。
江砚初:……
这,看不懂啊。
南润星凑过来,只是随便瞟了两眼手舞足蹈的赵琳,就很顺畅地翻译:“她说她抽不开身,让你赶快组织班级,一会儿运动会就按以前的阵型排,一切听你指挥。”
翻译完了後,半天没听见江砚初回话,南润星有些不耐烦地扭头看向对方,谁知直接撞进那双眼睛。江砚初应该是从他走过来时就一直盯着他看,很……变态。
南润星後撤两步,干巴巴说:“没事了,你继续吧。”
转身往关佰方向走去。
少年的背影很单薄,这样急匆匆地逃走,给人一种又倔又脆弱的错觉,江砚初不由得轻笑。
随即浓重的担心又涌上心头。
倔可能是假的,但脆弱绝不是错觉。
不过,如果南润星知道了他的担心,可能又会敷衍地说,没事啦,你就是心思太重。
行吧,但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