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擦了擦手,回答得小心翼翼:“还没有,太太你要吗?”
“嗯,”周辞抿一口咖啡:“有的人目中无人,我已经铁了心要毒死他。”
江昼终于擡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周辞这才发现他的嘴唇似是肿了:“你嘴让门夹了?”
江昼见她又开始装傻,瞬间没好气:“狗咬的。”
“我果然没看错你,”周辞逮到机会就要骂:“你真是个变态,你连狗都不放过的你。”
她骂得迅速,骂得自然,江昼仔细打量着她坦然的表情:“你真不记得了?”
“什麽真的假的?”周辞比他还要困惑。
“你就是那只狗,”江昼平静陈述事实:“你亲了我。”
“你神经病啊?”周辞像看什麽新型傻缺:“我清清白白一人,脏水不要乱泼好吧。”
江昼彻底无语了。
“我亲你?”周辞还在回味笑话一般,语调阴阳怪气得很:“你真幽默。”
午後阴云低垂,书房里空气变得潮湿了许多。
江昼陷在皮质转椅中,手指反复拖动视频的进度条。
分明是同一个人。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还是决定给范潇打个电话。
“如果是同一个人格……”他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画面中两个人已经在他面前激吻了无数次。
“怎麽了?”
江昼回过神,关闭屏幕,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打比方是那个……凶神恶煞的人格,前一天做了坏事,有没有可能睡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范潇的声音带着专业的探究:“你是说周辞出现了新的症状?具体表现是什麽样的?”
江昼词穷了。
他该怎麽啓齿?
难道要说她白天骂他,晚上亲他,一个不满意还要打他……
没一样是能说得出口的,也没有一样是光彩的。
“算了,当我没问。”
江昼挂了电话,仰头靠在椅背上,擡手遮住眼睛。
他不得不承认,早上故意不看周辞,完全是因为心虚。
整整一个晚上,他不是睁着眼反复观看他们亲密的视频,就是闭着眼在脑子里勾勒那些未完成的场景。
所有的步骤都在他的想象中完成了。
思绪飘忽间,江昼突然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低头看去,西裤已经被顶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江昼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昨夜周辞醉酒时泛红的眼尾,和今早骂他时微张的红唇……他的手掌隔着西裤布料重重按在早已硬得发疼的部位,仰头闭上眼睛……
喉结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滚动,江昼正投入其中,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睁开眼,周辞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周辞的目光正直勾勾盯着他胯间鼓起的那一团,嘴唇微张,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轰隆……”窗外适时响起一声闷雷。
两人目光缓缓移动,隔着三米远的距离顺利对视,又火速错开。
江昼的手还僵在那处,胯间的欲望因为突然中断而隐隐作痛,甚至不合时宜地在他掌心跳了一下。
他的额头上很快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迅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恢复那副惯常的冷峻表情。
他试着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艹。”周辞低低骂了声。
她转身拉上门,下一秒门又被推开,她探出脑袋,像是要再确认一遍。
凌乱的衬衣,解开的皮带扣,半敞的西裤拉链,骨节分明的手指,和明显支起的那一团……
周辞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对他郑重地点下头,意思“我懂”,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理解。
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江昼绝望地闭上眼睛。
“咔嗒”一声,她体贴地替他关上了门。